把病人安頓好,出來后護士又謝他們“這位同志是退伍軍人,得了癌癥,已經三期了,唉,這該死的病真能把人折磨瘋我們主治醫生想跟他說不用治了,回家吧,可看他這么堅強在抗癌,又說不出口,可這么耗著把錢耗光也治不好啊,遲早的事。”
小護士感慨幾句,趕緊去她的護士臺做記錄了,顧平安卻突然對剛才那位病人好奇起來。
退伍軍人,身手肯定很不錯吧,他又住在醫院里,不過這里是在方啟病房的樓上,如果是在樓下,可能性就更大了。
她追過去問那位護士“這位病人叫什么名字他今晚出去過嗎”
“叫紀山,他病成這個樣子怎么出去啊倒是白天在院子里轉了一圈,還出去吃了個卷餅,回來累壞了,早早就躺下了。”
小郭有些納悶“你們這兒的癌癥病人還能自己出去”
“他情況特殊嘛只有一個女兒,那姑娘才上初中,好像也生病了,跟她媽去外地看病去了唉,他一個人在這兒住院,看著就可憐反正床位又不緊,我們主任就沒忍心讓他一個人回去等死。”
顧平安在聽到紀山的名字時,還沒想起來,聽到他有個女兒,她才突然想起方啟暗戀的女孩姓紀。
“他女兒是叫紀小靜嗎”
“不清楚,好像一直沒來看過他”
顧平安想再回去問問紀山,他卻已經睡著了,額上還留著細細的汗珠,剛才疼成那樣,入睡這么快嗎
小郭只看過筆錄,對案情了解不全,好奇問顧平安“怎么了他有什么問題你不會說他就是要殺方啟的人吧,都病成那樣了,怎么翻窗再說護士也不是死人啊能讓病人偷了醫生的白大褂出去。”
“你值班的時候沒打過盹沒上過廁所再說他是退伍軍人,比一般人的偵查能力更強,忍耐能力也更強。當然了這只是我的猜測,如果他就是紀小靜的父親,可能性就更大了。”
顧平安加快腳步,她突然想跟方啟聊聊紀小靜。
方啟病房外,蔡雅已經出來了,正跟大家低聲說著什么,見顧平安和小郭過來,她攤攤手,“他真的不像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在他身上,根本找不到他發小嘴里那個內向少年,這太奇怪了。”
“那他是在模仿嗎”顧平安問。
“對,是在模仿,也是在改變,肯定發生了讓他不得不改變的事。他跟他父親感情很淡薄,我覺得就算他真相信方德得了絕癥,也不會為了他改變。”
顧平安想到剛才見到的男人,“方德沒得絕癥,倒是方啟暗戀的那女孩的爸爸得絕癥了,有沒有可能方啟的改變跟這女孩有關系”
顧平安說得有點饒,黎旭想起筆錄里的名字,“紀小靜”
“對啊剛才我跟小郭在四樓男廁所碰到個絕癥患者,姓紀,有一個上初中的女兒。不過他先是疼得厲害,轉頭又睡著了,不能打擾,暫時不清楚是不是紀小靜的父親。”
顧平安說完,問黎旭“我想再跟方啟談談。”
結果鄒卓去病房看了眼“方啟也睡著了。”
“都睡挺快啊”顧平安不由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