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人。
所以那個保全自己的選項,自始至終沒被他們考慮過。
哪怕選擇的后果痛徹心扉。
“反倒是于隊長,以后我家卡修兒拜托你多多照顧了。”
梁七短促地笑了聲,將趴在肩上的兔子薅下來,隨手往于天和懷里一拋。
后者手忙腳亂接住,覺得那柔軟的毛格外硌手。
“嘰”被薅痛的兔子下意識叫了一聲,但乖乖窩在于天和懷里不動,用黑溜溜的眼睛望著成年人們。
“得蓮。”梁七回首,滿是笑意地招呼著自己的同學,“好久沒合作了。”
得蓮輕輕地用鼻音哼了聲“你們這些禍害”
“這次罰卡修兒輕點哈,我的學分都給你。”
“滾吧,你的身份都被吊銷了。”
“那就欠著,下輩子還。”
得蓮沒有回答,他眼尾的那抹金色的鱗片愈發灼眼,手中那團罩著結界的微光閃爍。
籠罩著整艘德侖茲號郵輪的淡粉色結界,也隨著他的動作頻閃,像是有呼吸的活物。
眾人察覺到周身的污染值又漸漸開始升高。
但這次升高的速度,遠比上次猝不及防的緩慢。
梁七單手插兜,迎著海風,任由衣角被濕潤的水汽浸濕。
他原本較卡修更深的綠眸,此刻轉變為一片純黑,眼白與瞳孔混在一起,看著妖異滲人。
但他漫不經心的笑容卻依舊安定,把危險隱藏得很好。
屬于污染的黑氣縈繞于周身,被他一點點吸收。
但這一切,都溫柔地繞過了昏迷的卡修。
得蓮短促地笑了聲,笑意不達眼底“怎么還想賴著卡修身上的異能,不打算收回了嗎”
“這點夠了吧”梁七拽了拽自己的小辮,搞怪地道,“我家卡修兒要是傷了,半夜偷偷掉眼淚,可憐得我都想掀棺材板呢。”
“隨便你,出事自己擔。”得蓮的表情更冷了,他往后又挪了些距離,將嫌棄表現得淋漓盡致。
梁七吹了聲口哨,眉目舒展開“分鐘。”
天上的陰云愈發濃厚,沉沉的仿佛會墜下來,卡修安靜地躺在他的身后,沒有刮到一點風。
兩人平日的位置似乎換了過來,似乎又沒有。
江陵從頭沉默到尾,此刻像是終于看不下去了。
他轉頭對呆愣的曙光眾道“走走走,離他們遠點。”
“要是你們污染值突破了某個節點,時間門回溯指不定都回不下去”
他走到安十遇旁邊,氣哼哼地踢了踢他小腿“喂還醒著么”
“安十初到底被你搞哪去了這破地方沉個海,撈都撈不回來”
安十遇悶哼一聲,從半昏迷的狀態醒來。
他的治愈異能此刻被“替換”走了,觸手鉆入體內的疼痛錐心。
他嗤笑一聲“那就沉了吧。”
“那你沒事竄出來背刺卡修干嘛他惹你了”江陵臉色難看地磨了磨牙。
“還是說想念學院的禁閉室了”
“關你屁事”安十遇言簡意賅,態度明確。
氣得江陵又原地跺腳,最終揪住自己濃密的黑發,擋在眼前,徹底眼不見為凈。
玉衡眉目復雜“你明明不討厭十初,為什么這么對他”
“不需要理由。”安十遇冷淡地道,他微微仰起下巴,“我是他的家主,他本該就任由我處置。”
玉衡“哈”
不是,你們學院還有這種奇怪的y嗎
江陵讀出了她的表情,咬牙切齒地道“那是他們到學院之前的私事”
玉衡恍然,似乎是有個說法,中央異能學院的眾人都來自不同的世界。
這不是還有個幻想種生物得蓮么
玩家的意識分散開,分辨操控著馬甲們行動。
楚在洲的意識在騰挪間門,悄然到了安十遇這里。
任務還沒顯示完成我就知道這詭異沒那么容易死。
早在上船前兩個月,德倫茲號郵輪的隨機任務就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