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污染值還沒回落,本能壓抑不住。”
“我不想現在打死你。”卡修的聲音冷淡,卻是那種陰冷的,令人想打寒顫的冷。
“所以你最好別回頭。”
“卡修兒。”被揪住脖頸的青年可憐巴巴,“我”
“折星星”卡修嘴角勾出嘲諷的笑,“很有閑情逸致啊。”
“你聽我解釋”
“梁七。”
“梁七”
卡修喊著他的名字,用不同的情緒,第一聲平靜如水,第二聲卻帶著難以遏制的壓抑。
“梁七”
他死死地壓著梁七單薄的肩膀,后者渾身一震,停下了所有動作。
他們依舊有一人背著身,像是永遠無法再次回合的命運線。
又一次。
這條時間門的溝壑是那么長,那么遠,那么無法靠近。
原本熾熱的體溫,一轉眼就冷得滲人。
他們永遠無法回到學院里的那段時光。
“啊啊啊又忘記給平安鏟屎了卡修兒你都不提醒我”
“你的兔子,你自己負責。”
“嘖,上次他啃了主任的天山神草,最緊張的就是你。”
“接這個任務吧。”
“好,叫上鶴圖他們一起,咱就做這個。”
“卡修兒,別怕,哥在呢。”
“卡修兒,忘了我們吧,你要好好的。”
“嗡”異能似乎與什么發生了共鳴。
剎那天地間門,所有的白色微光驟然升起,連成了一片綿延的純白的海。
所有處在這個范圍的人,仿佛都能聽見時間門線被人撥動的咔噠聲響。
咔噠、咔噠
像是延時攝影的畫面,所有人以極快的動作復位。
直升機從遠到近又到遠,最終消失在天際。
前來救援的異能隊員們轉頭就發現自己坐在了游艇上,身上的傷消失了不說,污染值也降了回去。
白景珩又一次出現在洛呈旁邊,后者剛抬起手打招呼,就見某隊長冷著臉再次消失。
已經徹底塌陷的德侖茲號,像是被倒放的拼圖,一點點恢復曾經金碧輝煌的樣子。
無數死亡或者被解救的幸存者又重新出現在船上,彼此皆是一臉懵逼。
漫天熒光飛舞,溫柔如雪,閃耀明晰。
記錄下這一幕的只有直播,和無數遠在天邊的觀眾們。
這是神跡
所有人都產生了這個念頭。
最后五秒。
“放心,我不會跟你去死。”
卡修悶咳了幾聲,還是堪堪勾起笑來,狠厲至極“我x你的梁七”
他是頭一次說臟話罵人。
梁七一言不發,渾身的肌肉包括肩上的小辮兒都繃得緊緊的。
像是犯錯拆家的狗子,面對著犯罪現場,連狡辯的資格都沒有。
只有星星點點微光,討好地落到了卡修的頭發上、眼睫上,悄悄地鉆進頸窩里。
犯錯,但不改,甚至還要當面犯。
“我是真的服了你們。”旁邊,得蓮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
戲真多啊。
這是要誰死
他也很慘好嗎
“那,那要說再見么”梁七干巴巴地道,“卡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