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是指他們剛才從病房中順出來的藥片
克萊拉確實沒有吃,她剛剛將藥壓在舌苔下面,在沒人看到的時候便吐出來了。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口袋,藥片略微有些化
突然,克萊拉感覺自己的手像是被什么滑膩的東西蹭了過去
是蟲子
她瞬間胃里一陣翻騰。
完全不知道它把自己陣營的人都惡心得想反水,詭異并沒有在這耽誤時間,他還打算去找邪神碎片再懇求一下。
慣偷看著女人鐵青得仿佛想要吃人的臉,下意識往護士那邊挪了挪,護士將他攬到后邊,像是對小寶寶一樣熟練地拍了拍他的腦袋。
“勞拉女士說的有道理。”梁七道,“這位福特先生,不管怎么樣,我們還是分開行動吧。”
“不行”福特打斷他。
他知道梁七的異能是什么,有他在,得蓮的命就多了一個護身符。
比起晚了一步,福特更無比清楚地意識到,最殘忍的是,自己沒遲到但也改變不了什么。
就像當年坐在大樹上,他發現了祖父的第一時間摔倒,所能做的也不過是撥打救護車。
而日不落醫療系統的效率,有時甚至不如烏龜爬行。
福特都明白,但他做不到停止譴責自己。
幼時的他只能選擇哭泣,而成年的他,學會了如何降低損失。
若能回到過去,他最應該做的應該是雇傭一個家庭醫生。
“我知道你跟得蓮是同伴,當時德侖茲號上的事情你應該就是為了救得蓮才進來的吧”
金發男人急切地道“得蓮現在有危險,你的異能可以救他”
“我”梁七的話突然哽在了喉嚨里。
他較翡翠更深的綠色眼睛里掠過了略帶酸澀的情緒,嘴角的笑意逐漸被抹平,像是窺測到魔法快要結束、卻被王子挽留的辛德瑞拉。
被異化影響的精神此刻更顯恍惚,似有一股難以抵抗的吸力牽引著他往泥潭里墜。
他的異能
同伴
“這可真是個難以承受的贊美。”
吊兒郎當的青年沒有將情緒表現出來,而是挑挑眉,神色如常地道“我們本來就要去找他,有你沒你也一樣。”
“不能這么說。”福特的五官糾結在一起,明明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卻像是個小媳婦一樣小聲道,
“他本來就是來找我的,把他牽扯進來,我怎么也要道歉。”
“而且我的屠夫身份不是沒用,我可以協助你們”
研究生小聲對旁邊的梁七吐槽“他瘋了吧得蓮怎么可能進來找一個屠夫”
“你們是朋友”梁七平靜地問,“生死相托的那種”
“是”福特剛想回答,被梁七后面那句哽住。
他咬了咬牙,硬下心道“是他把我當朋友,但我在追求他”
“噗咳咳咳”
眾人下意識回過頭,發現咳得最猛烈的竟然是冷漠干練的勞拉女士。
“你什么意思”她的聲音都在顫抖,劇烈地喘著氣。
“勞拉女士”護士下意識去扶她,“你冷靜一點,這是急性焦慮癥的癥狀來,跟我深呼吸。”
克萊拉咬牙切齒地在心中罵狗屎,深呼吸著“我努力冷靜。”
護士心中有些詫異,急性焦慮癥一般都有誘因,可剛才好像也沒發生什么啊
難道克萊拉也喜歡得蓮她什么時候見過的
福特沒有理后面的紛亂,只是盯著梁七道“我沒有說謊,具體發生了什么,只要離開這個地方,你們就想起來了。”
“得蓮喜歡吃甜食,最喜歡的顏色是粉色,對毛絨絨的東西感興趣,他不喜歡在光線暗的地方,也很討厭吵鬧”
似乎急于證明自己確實跟得蓮認識,金發男人碎碎叨叨著將自己對得蓮的了解抖出來。
卻不知道他此刻的表現,像是在單身狗面前開地圖炮群嘲的憨憨,帶著陷入戀愛的酸臭味。
這下信與不信,知情與不知情的全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