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直沒有開口。
心急的哮天犬一頓,微揚了聲線“百花仙子不肯告訴我是哪個宮的仙娥,三太子,你去問問”
喜恰一直在注意著哪吒的神情,并沒有認真聽哮天犬訴說。
臨到哮天犬提高聲量的這一句才回神,驀然慌神了一瞬,下意識想替哪吒拒絕。
“不、不用麻煩”
哪吒張揚高調慣了,做事一向隨心所欲,本來不算多大的事說不定會被鬧得人盡皆知。
而且,她無比不希望哪吒親口對著他人說,她是他的靈寵無論是對誰說,她都不那么想聽到這話。
但她輕聲的拒絕,下意識的反駁,卻一下叫哪吒微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他薄唇微抿著,忽然冷聲輕笑了一句“不用”
不用他。
但是為什么是不用他呢。
“軟軟,你難道不是我的靈寵么”哪吒緊緊盯著她,語氣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冷些,“為何,不用我來管”
驕矜的小太子張揚慣了,鮮少能真正克制幾分情緒,生氣冷臉時說出來的話更顯得如同質問。
他在想,是不是因為她有許多的好朋友,哮天犬都能這樣氣憤填膺地替她鳴不平,或許其他人也會為她出氣,根本用不著他來管。
喜恰一下子愣在原地。
哮天犬也愣了,看看喜恰又看看哪吒,察覺到氣氛不對,卻有一點摸不著頭腦。
“這是怎么了啊”小白細犬一臉懵逼,撓了撓頭。
沒有人關注他,哪吒仍盯著喜恰。
“你是我的靈寵,軟軟,可曾明白自己的身份。”哪吒對著她重復了一遍,將眼里的晦色掩下,意圖恢復平靜,“為何不在云樓宮等我”
他回來天庭后,是直奔云樓宮的。
想起自己還交待了她課業,想要檢查,卻發現云樓宮哪里有這只小白老鼠精的身影。
催動玉鐲中的法術,才發現她竟然是跟著哮天犬跑來這么遠的地方。夜已昏黑也不曉得回來,讓他沒由來很生氣,于是也忍不住來找她。
這些天里心中有無數的困惑與郁悶,聽到她說練劍煩了也是找別人散心,受人欺負了原也不會主動告訴他。
為什么
眼前的小老鼠精斂目沉默,她頭上的白絨球隨風舞動,如同跳躍的精靈,原本是嬌俏的模樣。
但她的神情很低落。
她的唇色莫名有些蒼白,嘴唇紊動了半晌,最后說的是一聲“好。”
好什么哪吒看著她的模樣,久久沒有開口,只覺得莫名自己心里也不舒服起來。
也不對,他來找她時就已經不高興了。
“往后,我都乖乖待在云樓宮里等小主人。”喜恰垂眸,好一會兒才輕聲道。
是他想要的答案沒錯。
不要亂跑,乖乖在云樓宮等他,就不會遇見這樣的事了。況且她本來就是他的靈寵,靈寵等待主人回來難道不對嗎他去灌江口,每次哮天犬也是與楊戩在一起的。
這次勉強除外吧,哮天犬自己出來了,那他的靈寵不也是自己出來了么。
但即便這樣想著,他卻實在高興不起來,澄澈的眼眸里閃爍著明滅的靈光,又似是晶亮的火苗竄動,是他的心緒算不上穩定。
喜恰沒有看他,而是轉頭乖巧地和哮天犬道了別。
看出些端倪的哮天犬欲言又止,偷偷瞥了哪吒一眼,又被喜恰重新哄住,乖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