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路的完顏宗望自平州攻燕山府,大敗宋軍,親眼見證宋朝把張覺頭顱交出去的郭藥師兵敗,選擇投金,燕山府失守。
局勢很混亂,天子很心虛。在如此危難的時局下,趙佶沒有調兵遣將,沒有援救地方,沒有提拔能臣,而是做出了一個哪怕現在都遺臭萬年的決定。
他跑路了。
眼看著要出事,趙佶可不想當亡國之君,這時候又不覺得不喜歡的太子礙眼了,簡直是他最親的好兒子,皇帝寶座太子必須要,不要就是和爹過不去。
趙桓又不是白癡,“泣涕固辭”加上“又固辭”,父子倆推來推去,誰都不愿在這時候頂上去。
歷代人士皆汗顏,這種狀況下的皇位已經不是天上掉餡餅了,走在路上平白無故下刀子還差不多。宋前有人為徽宗太子嘆息:“君父如此無能,留下亂局給他收拾,想來他也沒辦法。”
旁邊人聽了卻覺荒謬,太子不容易,百姓就容易么父親要逃避責任做太上皇,兒子又何嘗不是屢次推搡。二人都不想要亡國之君的名頭,竟無一人肯沉下心想想如何破局,如何為天下計。
趙煦拎著極厚的竹板,一下一下重重擊在端王背上,每一擊都浸著無法訴諸于口的血與恨。
你既坐上這個皇位,為何只享受它的權勢,貪圖它富有四海,卻不愿挑起它伴隨的重擔
你既做下一而再再而三的背誓之舉,為何只貪圖眼前的利益,不愿看隱藏于后的風險
你既在天子寶座上帶著你的臣子吮干了百姓的血,為何又臨危而逃,讓被你忘在腦后的軍民獨自御敵
面前的端王無言以對,天幕上的徽宗無言以對。他極快地下罪己詔,取消花石綱趙煦冷笑一聲,居然到此時才取消花石綱。
趙佶令各地人馬勤王,手上動作卻不停,飛速任命太子,令其監國,想逃去金陵,又在他人建議下傳位脫身,帶著他的嬪妃奔去新的地方享樂。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如果趙桓上位后用盡所有辦法試圖補天卻失敗,那大家還能安慰一下他,然而這位之所以能和他爹相提并論,當然有他的獨到之處。
大概因為真的挺惡心父親甩鍋給他的行為吧,趙桓剛登基也干過一些好事,比如把趙佶愛用的一些奸臣收拾了,又重用李綱,人心振奮。抵抗稍有進度,李綱領人奮勇抗爭,而趙桓在干啥避著這位臣子,對金派出使臣。
金人看大宋骨頭又軟了,對使臣獅子大張口要金帛千萬,且割太原、中山、河間三鎮,派宰相、親王至金營為人質才退兵。趙桓此處答應了金人的無理要求,命康王趙構與宰相張邦昌前去,后來聽聞各地援軍紛紛前來,心思又活泛起來,覺得能碰一碰,令人夜襲。
夜襲失敗,趙桓罷免李綱,廢親征行營司,交了商議好的賠款,又在種師道提議趁金軍退兵時否決,在臣子請求加強軍備時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