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應該活著你就該去死”
常年累月堆積的怒火愈發旺盛,發泄在少年身上,少年后背皮開肉綻,透過破損的襯衣碎片,能看到他后背新舊不一的傷口,整片區域已經不見一塊完好的皮肉。
“夠了”
雙馬尾的少女沖進客廳,抓住那皮鞭,“伯父,岫白他也失去了母親,他也不容易,你憑什么把這一切發泄在他身上”
“他不容易”江父想了想,忽而大笑,“他不容易他怎么不去死他憑什么活的好好的憑什么啊”
紀鈴蘭用力一扯,從江父手里扯下那根皮鞭,丟在地上。
江父卻依舊放肆大笑,轉身,看向客廳里夫人的照片,“你都不在了,他憑什么活得好好的我又憑什么活得好好的”
紀鈴蘭眉頭一皺,“神經病啊”
她感覺渾身發毛,懶得搭理江父,轉身來到江岫白面前。
江岫白身上滿是血跡,白襯衫已經變得鮮紅,紀鈴蘭鼻子一酸,“你沒事吧”
江岫白搖了搖頭,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掌,攤開一看,上面是紅色的鞭印,落在紀鈴蘭白皙小巧的掌心中。
客廳立柜的一個抽屜自動開啟,鑲嵌著金屬框的醫藥箱漂浮而來,落在江岫白身邊。
江岫白從醫藥箱里拿出藥水和膠布,細心幫紀鈴蘭處理她手上泛紅的印子。
“我沒事”紀鈴蘭想縮回手。
“聽話。”江岫白細心幫她吹了吹掌心,用膠布包好。
這種執拗和冷靜讓周圍的傭人們感到害怕,明明江岫白自己渾身是傷,裂開的傷口汩汩流出鮮血,他卻去在乎紀鈴蘭那根本沒有破口只是泛紅的手。
旁邊,還有一個中年神經病對著夫人的遺像,時而懺悔的嚎啕大哭,時而發瘋一般的哈哈大笑,這一幕就顯得更加荒誕了。
江岫白為紀鈴蘭包好手,紀鈴蘭看向客廳的傭人,“都出去。”
傭人們一哆嗦,迅速離開,誰也不想呆在這鬼地方。
然后,紀鈴蘭轉身,看向在遺像前發瘋的江父。
她伸出手
空氣中,無聲的力量咆哮而至,席卷至紀鈴蘭身邊。
紀鈴蘭盯著江父,吐出幾個字
“此地,禁止行走”
“此地,禁止聲音”
“此地,高溫異常”
聲音裹挾著力量,席卷別墅,那一瞬間,別墅里所有聲音都消失了,江父本還在嚎啕大哭著,突然消音淹沒了一切,讓他再無法言語。
緊接著,他本想走到遺像面前,剛邁出步子,忽而摔在地上,門牙磕到大理石地面上,頓時鮮血淋漓
而原本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此刻急速升溫,冰冷的別墅仿佛變成了可怖的熔巖火山
熾熱的瞬間灼燒著江父的肌膚,無數水泡在他皮膚表層生長破裂,迅速流膿潰散,他疼得尖叫,嘶吼,求救,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江岫白愣了一瞬。
紀鈴蘭朝他揮手,用無聲的嘴型道,“愣著干什么抱我飛出去啊”
地面的炎熱蔓延至兩人腳下,異常高溫沖擊著他們的鞋底。
這是一種無差別的攻擊。
江岫白迅速披上薄外套,公主抱起紀鈴蘭,急速飛出別墅。
兩人漂浮在半空中,再看向那片別墅,在青青草地上,唯有那座別墅,宛如燒焦的烤肉,滋滋滋冒出炊煙。
“這會持續多久”江岫白問。
“就幾分鐘吧,死不了人。”紀鈴蘭無所謂道,“這段時間聲音也傳不出去,他沒法求救。”
“哼誰讓他欺負你啊”紀鈴蘭撇撇嘴,“他活該”
江岫白垂下眼瞼,眼眸中露出幾分寵溺,“嗯,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