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景吾第一次見到石田花雨,是在大學第一學期的會計學課上。
會計學這門課從第三周開始上,是專業內的小課,安排的教室便不像那些跨專業大課一樣能容納上百個人。
只能坐二十來個人的小教室里,誰進去都能一眼看清所有人。
跡部景吾不喜歡提前去占位置,他覺得這種事很不華麗。所以那天他踩著點走進教室,一眼看到的就是已經在第一排最中間坐好的花雨。
當時她低著頭,大概是在預習課本,教室里其他人因他出現交頭接耳,抽氣聲驚呼聲不斷,她則全神貫注,繼續翻閱著書本,完全沒有抬頭的意思。
最后他走了過去,問她邊上的位置有沒有人。
她才抬起眼掃過他,波瀾不驚地搖頭,表示沒有,他想坐的話隨意。
然后他就在她身旁的座位坐了下來。
沒辦法,他也喜歡第一排靠中間的位置,并認為坐在這個位置才最方便自己認真聽課。
所以一堂課上下來,前后一個半小時,他倆都沒再產生任何交流,只各自專心聽著課記著筆記,直至這節會計學結束。
“當時感覺你特別冷漠。”他回憶完,如此總結,“不過確實和傳言里一樣漂亮。”
“我哪里冷漠了,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她記性也不錯,一聊就想了起來,立刻反駁,“我不就是忙著看書,沒像其他人一樣一看到你就犯花癡嗎”
“不是這個冷漠。”他解釋,“是你看我那個表情,明顯非常不喜歡我,是礙于素質,才沒有讓我滾遠點別坐你邊上。”
花雨“”好吧,我承認我一開始對你印象確實不太好,但這不能怪我吧
“主要是,你當初不管上什么課,只要一出現,就很像一只孔雀。”她誠懇道,“而且往往你一出現,整個教室就會變得很吵,說實話很影響人學習。”
“所以果然是很想讓我滾啊。”他雙臂抱在胸前,氣定神閑地接話。
花雨“呃,這個”
萬幸,未來老板沒有跟她算舊賬的意思,看她一臉心虛,幾乎說不出話的樣子,當場笑起來,揭過這個話題,開始聊別的。
他說商場那邊的運營交接起來比較麻煩,目前還沒正式開始,但棒球隊運營官的職位交接已經開始,正好過幾天日本職棒聯盟的季前賽就要開始了,他要去現場看一下,如果她沒什么事的話,可以一起來,方便了解一下球隊運營相關。
這關系到她之后的工作,她當然一口應下。
當晚回到家,跡部就給她發來了棒球隊的季前賽相關資料。
兩人約好三天后一起去看棒球隊的季前賽,順便讓她全方位熟悉一下這支隊伍。
花雨為此惡補了一番球隊運營知識,甚至還去球隊官網下載了他們過去幾年的財報。
結論是養棒球隊未免太過燒錢,球員的工資也真是讓人羨慕,好些個她完全沒聽說過的球員,年收入也有兩三億之高,難怪娛樂圈的女演員們,都爭先恐后想嫁棒球選手。
去的那天,她跟跡部吐槽,說這個隊伍的營收狀態很不健康啊,你們集團為了給球隊平賬,也真的是不容易。
跡部有點驚訝“你這都知道了”
“我不清楚這個隊伍的運營狀況啊,就去看了財報。”她說,“排除集團以投放廣告為由給的不等值注資,每年起碼虧損四億日元以上,這可不是小數字。”
“其實注資倒是小事。”大少爺有不同看法,“問題是最近幾年一直是注了資也出不了成績的狀態,長久下去,球隊的招牌就會被毀掉,成名的球員不愿意來,自己養出來的球員不肯續約,運營成本也會跟著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