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本來以為,石田雨龍來吃飯還一臉不爽,是因為被忍足夫人說的那個什么森田小姐煩到了所以有點遷怒。
但入座后,聽到他正跟忍足父子交流今天做的手術,說得還挺來勁,聽語氣不像是對忍足家有什么意見的樣子。
之后吃飯期間,他更是跟忍足院長持續熱聊,甚至都沒太搭理她。
花雨覺得奇怪,但也不可能當場發問,就干脆認真吃飯。
這種場合對有錢人比如她的資本家老板來說是走過場,對她來說則是不吃白不吃。
就是這所謂的東京名廚團隊水準實在一般,好食材用了不少,料理水平卻沒比她這個只會簡單加熱的人好到哪里去,也不知道這個團隊是怎么好意思說讓他們“慢慢享用”的。
吃到最后,主廚親自過來,一臉微笑地問他們今晚體驗如何,神情里滿是自信。
花雨很想說我吃得挺痛苦的,但這種話說出來,比起主廚,更像是在打忍足一家的臉,只好跟著大家一頭。
“所以這個團隊的名聲就是這么刷出來的吧”載著老板驅車離開的時候,花雨還是沒忍住吐槽了一番,“像我這種蹭吃蹭喝的不好意思說不行,請客的人呢,看客人沒什么意見,也不會有什么不滿意的。”
“你說的沒錯。”跡部點頭。
“那這個路線豈不是很容易復制我感覺我也可以啊,當什么白領,不如當廚子。”花雨說到這,停頓半秒,又瞬間反應過來,“不對,要做起來首先需要有人脈。”
跡部說是啊,現在圈子里比較有口碑的幾個團隊,主廚都是那種有家學的,父傳子子傳孫,積累了幾代關系,到現在已經是他們挑客人接,而不是客人來挑他們。
“之前長太郎想開餐廳的時候,也特地找了人拜師,不然宣傳上恐怕也不會這么順利。”
“跟高校里的學閥差不多”花雨大概理解了,“你們上流社會還真是復雜啊。”
“你家里可是開醫院的。”他提醒她。
從日本社會普遍的認知來看,子承父業做醫生開醫院,這樣的人生路線,確實也夠得上上流社會人士的標準了。
但問題是,石田家真正的“家學”根本不是從醫。
而且沒幾個人知道,現在在東京醫療圈炙手可熱的石田雨龍,其實最初是趕鴨子上架當的醫生。
龍弦這個眼高于頂還脾氣差的小地方醫院院長更是沒留下什么醫學領域的人脈給他,他能有今天可以說全靠他自己。
只是這里面的細節也不適合都說出來,所以她也只能聳聳肩,表示自己又沒干這行。
“那你為什么沒去學醫”跡部忽然問,這個問題他好奇了好一陣了,現在終于找到機會,便問了出來。
“是這樣,我哥學醫是為了掙錢,雖然做的很好,但做了幾十年也沒有很喜歡,我呢對這個更不感興趣,而且他的醫院也有雨龍接手,我不學完全沒關系啊。”她語速飛快地解釋,“雖然我最近發現給你打工好像比學醫還累。”
“本大爺給你開的薪資是一般見習醫生的五倍。”他強調,“加班費更是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