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帶著威脅,四周沒人,收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郎再輕易不過。
江映雪不答反問“你方才想往鍋里下藥你想陷害唐玥你和唐玥有仇”
“少廢話”王大郎面露兇相,“出門在外,我來教教你什么是規矩,不是什么人的閑事你都能管。”
他氣勢洶洶地朝江映雪走去,江映雪一步都沒退,反而是繃緊了嘴唇,既然不記得剛才是怎么飛出去的,不介意讓他再飛一次。
“住手王大郎,你住手”
恰在此時,唐珺跑著而來,氣喘吁吁道“王大郎,你是男子,莫要欺負姑娘家。”
他一腳踏進王大郎和江映雪中間,擋在江映雪前面,一副英雄救美的模樣。
王大郎皺了皺眉,心里暗罵唐珺這耽誤事的玩意。
唐珺一直聽唐玥說鋪子里尋了個幫工,是個女郎,能說話姐解悶,再好不過,略微一想,他便轉過頭,溫和地開口“女郎,你便是阿玥鋪子里的幫工吧”
江映雪從不知道,男子說話也可以這么溫和,一時有些發愣。
唐珺安撫性地笑了下“你別怕,有我在這,王大郎他不敢對你怎么樣。”
王大郎頭頂升起一個問號你最好弄弄清楚,剛才是誰踢飛了誰。
江映雪“嗯”了聲。
唐珺轉過身,神情已從溫和變為嚴肅“你在阿玥的攤車前做什么阿玥呢”
王大郎知道今日是成不了事兒了,巴豆粉撒了,唐珺也來了,最好的機會已經喪失,干脆想一走了之,囔囔道“沒事,閑得慌。”
江映雪一語揭穿“他剛才手里拿了一包粉,想往鍋里下藥”
唐珺面色一凝,立刻攔住王大郎“下藥耐齷齪污穢之事,干系到全村人的性命,你不能走,跟我去見官”
王大郎不耐煩道“什么下藥那又不是毒藥。”
唐珺寸步不移“那也不行,說清楚了才能走。”
王大郎“嘖”了一聲,就見唐玥帶著棗花村的人回來了,湯阿婆懷里抱著小桂兒,正低低著頭輕聲安慰。
見到王大郎,湯阿婆的臉瞬間繃不住了,張口就罵“王大郎你管管你媳婦兒,竟用飴糖哄騙我孫兒,誰知道她安的什么心,虧的我們腳程快,找回來了,要不然我跟崔二娘拼命”
鄉下人嗓門大,湯阿婆這一嗓子,唾沫都快飛到王大郎臉上了。
她們一群人剛才去找小桂兒,聽了唐玥的話,最先去了河邊,果真瞧見小桂兒一個人站在河邊,有個身影匆匆忙忙進了林子。
別看湯阿婆年紀大,眼神卻好得很,一眼就瞧出那背影是崔二娘,又一問小桂兒,這娃果然說“是崔嬸嬸給的糖”。
氣得湯阿婆差點去掀了崔二娘家的鍋
等回到村頭,又瞧見崔二娘的丈夫王大郎,湯阿婆怎么會不生氣就連棗花村的其他人,都憤恨地瞧著王大郎。
王大郎心里暗罵崔二娘是個廢物,誘騙個孩子都能讓眾人認出來,這婆娘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妄想在長安城擺攤暴富
他可能忘了,自己的事也沒辦好,就讓唐珺給扣下了,此刻鄉民們都圍了過來,更是不好辦了。
要說搭,還得是他倆。
“那就不奇怪了。”江映雪冷聲道,“王大郎的媳婦利用孩子引開你們,他自己來這里往鍋里下藥,為的就是毒害棗花村的村民,嫁禍給唐玥。”
村民們不認識江映雪,只覺得眼前的女郎甚美,和唐玥兩人,一個冷清,一個靈動,都是美人坯子。
村民震驚地問“王大郎往鍋子里下藥他想毒死我們”
江映雪便把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講了一遍“他自己也吃到嘴里一下,應當不是毒藥,否則他這會兒,已經沒命了。”
即便不是毒藥,也起了抗害鄉親們的心思,這樣的人,怎配繼續住在棗花村。
“棗花村容不下壞了心腸的人,帶著你媳婦兒,滾出我們村子”
“早就瞧出王大郎一家不是好人,當初受了阿玥父母多少恩惠,最后竟是恩將仇報,欺負兄妹倆沒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