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清“沒事,咱自己包一家人都能吃到,就包馬齒菜包子。”
她現在也不困了,絮絮叨叨跟陳木文說在包子里放哪些餡,最后說的陳木文也餓了。
陳木文看她沒有停的趨勢,探身過去捂住她的嘴。
“文清求你了,睡吧”
江文清啞火了,很快她就睡過去,夢到自己在吃香噴噴的大肉包子。
醒來發現口水都快流到枕頭上了。
她連忙捂住嘴往旁邊看,發現陳木文已經走了才松口氣。
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自己流口水,這也忒沒形象了。
江文清上班的時候別說流口水,就是在同事面前噴飯,也從來沒覺得不好意思過。
現在卻莫名覺得自己不該在陳木文面前這樣。
她起床照照鏡子,最近吃得飽臉色已經沒一開始那么難看,隱約能看到幾分顏色。
不過她還是不滿意,摸摸干枯泛黃的發尾,起床的好心情立刻失去了一半。
想想天天自己就這個形象在陳木文面前晃,實在太糟糕
吃過早飯,江文清去大嫂那借了剪刀,坐院子里把頭發散下來,準備把發尾的枯發理一理。
修來修去都不滿意,等她修完一照鏡子,及腰長發已經剪到齊肩了。
她干脆又把額頭前面挑出幾縷,剪了個似有若無的八字劉海。
剪完總算滿意了一些,她要是再白點就有種女高的感覺了。
可惜她現在不夠白
江文清帶著些許遺憾去還剪刀,張蘭香倒是很喜歡她這個發型,一直說好看。
“等我出月子,你給我也剪一個吧”
江文清有些欣喜“大嫂你愿意讓我剪頭發”
她兩眼放光看著張蘭香,這樣反倒讓張蘭香有點不確定了。
不過都已經說了,她也不能反悔“嗯你這剪的真好看,扎起來也方便。而且你不知道我這剛生完孩子怎么頭發也比以前掉的多了,還是剪短點吧。”
江文清答應下來,不過她出去怕被人說還是把頭發扎了起來。
也有人發現她剪了頭發,只覺得她比以前看著精神許多。
大家看到她變化都說還是老陳家肯養人,要死的人都能養活養漂亮了。
這話被陳老娘聽了,又開始難受了。
她跟老頭在大兒子家生活,以前這家是她的家,分了家以后就變成了大兒子家。
在家凡事要看兒子兒媳臉色,白天她在人前都好好的,晚上在炕上默默哭起來。
陳老爹蹲在門口抽麻袋,看她這樣不耐煩起來“又怎么了”
“還不是你個狠心的,當初把老三一家趕出去,弄成現在這樣”
這么多年說來說去也就這一件讓她窩心事,因為這件事自己家被隊里人好一段時間看低,陳老爹聽她舊事重提,心里更煩。
“那都這么多年了,還提這個做什么”他把煙袋鍋在地上磕磕“自古只有兒子跟老子低頭的,沒有老子向兒子低頭的,難不成讓我去給他跪下求他”
“再說你當年不是什么也沒說他氣性大心夠狠,你就當沒他這個兒子吧”
陳老娘聽完又忍不住哭起來,她心想老三確實是個心狠的,不知道當爹當娘的為難處。
當年家里這么多人,不把他們分出去,家里人豈不是都要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