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在集市周圍不能聊天,可把它憋壞了。
“是啊,我覺得這個可以直接熬成果醬。”凱瑟琳拽著嘴唇往那塊傷口形成的口腔潰瘍處吹氣,“我問過了,之前的那個冰沙上面放著的果醬其實是直接搗碎做成的,怪不得跟我見過的不太一樣。”
想讓他們在火旁待幾個小時去熬制果醬是不可能的,這活還是得凱瑟琳干。但她拿起了裝了八成滿的牛奶小桶,決定去看看七號。
七號待在陡峭的山坡上,與分別時相比沒有絲毫變化。
“下午好啊,七號。”凱瑟琳將牛奶澆到它露出的根部上,用力拍著它的樹干,“最近過得怎么樣”
“不壞。”
“這些天有什么想法嗎”
“沒有。”
“好吧。”凱瑟琳提起小桶,失望地走開了。
她開始煩惱入冬后的肥料供應。牧羊人那邊開始需要大量的干草,凱瑟琳沒法再從他那邊拿走一根草了。這是松針在她回來之后說的,并且告訴她在冬天室外根本無法生火。弗拉基格可以使狂風繞行,但他本身就是個移動的低溫源,凱瑟琳經提醒才注意到在狼蛛洞穴里篝火火焰對他的退避,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草木灰是沒辦法指望了,她只能希望溫室里的小家伙們不會嫌棄日復一日的骨粉供應。當她跟植物們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它們的反應都十分激烈。
“飯”
“有總比沒有好。”
“干脆直接把熱源撤走吧,現在休眠還來得及。”
“你們不具備在朗伊爾生存的能力,想都別想。給我攢著營養等待下一次結果。”凱瑟琳拿著斷匕威脅它們,“我會過來幫你們修建枝葉的,你們可以吃自己的身體作為養分。”
“嗯在生機斷絕的冬日,朗伊爾眾人為了在狹小的空間內生存,做了每日抽簽隨機吃掉一個幸運兒的決定欲知后事如何,請期待春節檔絕望朗伊爾。”
“牛的,搞了中西合璧。你很有文化。”凱瑟琳說。
“我選修了文學。”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用粗俗的語言問候你和你的家人。”
“你好雙標啊,弗拉基格這么說你都沒有罵他,你罵我。”系統委屈巴巴地說。
“因為我跟他不算很熟,但是我和你是朋友不是嗎人類的友誼就是這樣的。”
凱瑟琳這么說著,往二號那邊走去。二號是一株藤蔓,靠著她搭起的架子長得郁郁蔥蔥。冰精靈將它照料的不錯,葉片沒有被蟲子吃光,根系周圍也沒有雜草搶奪養分。凱瑟琳一直以來給予它嚴格來說是所有植物的注意力都很少,二號也沒什么朋友植物們更喜歡和自己相似的植株做朋友。
更確切一點的說法是和“自己”聊天。凱瑟琳選擇不去思考這個問題,免得在“由同一個植株移植而成的植株之間是否還算同一個植株”上糾結太久,把自己搞崩潰。
她仰頭看了看二號,抬手遮擋午后耀眼的陽光。
“我猜這是我們第一次聊天吧。下午好,二號。”
“這是我的名字”
“還算不上,為了方便區分你們做的編號罷了。”凱瑟琳開始在本子上記錄它的特征,“你想要有名字還得過一段時間,我對你的了解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