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怎么分析簡直就是離大譜。”露微一肚子憋悶“他們那么著急賣海魚,我們愿意包圓,這根本就是他們挑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結果竟然還拿捏一把,說什么定出去幾百斤。他們要是真的定出去幾百斤,還能像現在這樣著急”
孟蝶“你只是分析了這件事的本身,你沒分析全部。”
露微“全部難道是我上次在公堂上的表現覺得我們不好欺”
孟蝶喝了一口酸梅湯,慢慢搖著扇子“你在公堂上的表現他們才沒興趣關注呢,他們關注的是上次我買有瑕疵的皮毛毯子,一轉手兩萬變十萬,我問你,今兒你去他們那里,他們態度如何”
“特別的熱情。”露微遲疑了一下“難道說不是因為知道我們要買海魚才這么熱情的嗎”
“是也不是,換個人去,你看他們大總管能這么熱情么”孟蝶不在兜圈子“那大總管想的是,我要買這海魚,這海魚是不是什么有蹊蹺,也同那皮毛毯子一樣能賣出個天價。”
杏黃一下子湊了過來“二奶奶,他們現在是覺得這海魚是寶貝。”
孟蝶“對,不單單是賣魚的大總管,你信不信,京城里多少商號現在也都盯上了海魚,都想著買一些,到時候也跟著分一杯羹。”
“好啊”杏黃氣得叉腰“這幫子小人太可惡了,自己沒本事,學我們做什么哎呀呀露微姐姐,你今兒怎么沒把海魚直接買回來呢。”
孟蝶無奈的搖搖頭“你這急脾氣。”
杏黃“二奶奶,他們不賣了,您就不急”
“不急。”孟蝶老神在在“除了我,不會有人買的,他們只能賣給我。”
杏黃撓了撓頭。
露微倒是回過味兒來了“他們又不知道怎么把海魚賣出天價,只要二奶奶不買,他們哪敢買砸手里怎么辦”
孟蝶“沒錯兒,只要我不動,他們也就是那秋后的螞蚱,只蹦跶的歡,不會落到實處的。”
事實也根孟蝶分析的一樣,這邊露微前腳從喬記百貨離開。眾人得知孟蝶要買海魚,京城瞬間就炸了,各大商戶紛紛趕去趙大總管那里看海魚。
趙大總管不敢隱瞞這件事,通知了主家,主家名叫海誠,他是海商又湊巧姓海,大伙兒都稱他為海爺。
海爺得了消息,沉吟好半天后讓趙大總管通知其余的股東,又把同他們合作的喬記老板請來,大伙兒開了個會。
合作人喬記老板喬木率先說“勇毅侯府的那位二奶奶,絕對是狠角色,她既然說要包圓,這海魚絕對有鮮為人知的用處。”
海爺半瞇著眼睛“我去年還在海上,不太了解她,她真這么厲害”
喬木“真這么厲害,你是不知道,兩萬銀子一倒手變成十萬,就這件事,去年京城都傳瘋了。”
一名小股東道“這件事我也聽說了,銀子確實是賺了,不過我瞧著倒是運氣好,誰知道天突然就冷了呢。”
喬木搖搖頭“天氣這件事確實不好預算,我指的是后續,天漸漸冷,立刻就有人說要買皮毛毯子,那會兒她出手也是賺的,普通婦人一見有利可圖必然當場出售,可她不緊不慢的定死了價格,尤其是這個價格定的極妙。”
“再多些,那些種暖窯菜的商號絕對不會買,因為那樣還不如多買些炭柴,多安排人手。她巧妙的把價格定在了商戶們能接受的最高底線,就這一點才是最可怕的。”
嘶屋中的人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都是做買賣的人,太懂這個有多重要了。
一件商品同樣是賺錢,你賺三十人家賺三百。何時出售,賣多少錢從來就是一門高深的學問,這絕對不是運氣,這是實打實的本事。
又一名股東道“海爺,既這么著,這海魚怎么也要留個千八百斤才行。”
喬木看了一眼海爺,海爺看了他一眼,兩人都沒吭聲。
這事兒不好辦,那邊要包圓,他們要怎么留海魚都留下他們又不知道如何賣,真的砸手里,那才是血本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