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都將事情安排妥當,孟蝶這才打著哈欠洗漱休息睡了個安穩覺。
孟蝶睡得安穩,有些人卻完全睡不著了。
侯府世子李拓嫁第一個閨女,有不舍也有一種老父親的欣慰,送走了所有賓客,身邊跟著的鄭總管扶著他回到東跨院。
結果一回來就察覺不對,酒立時醒了大半,每次他回來,妻子總是出房門相迎的,今兒卻壓根沒出來“你們夫人呢”
鄭嬤嬤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事,只道“今兒二奶奶來了一次,夫人就一直坐在房里沒出來。”
很好,這下另一半酒也醒了。
李拓擺擺手,鄭管家和鄭嬤嬤同時下去,李拓這才進入內室,原本五六分的擔心瞬間變成了十分,他媳婦頭上的首飾竟然沒拆下來。
夫妻二十年,他可太知道妻子有多不喜歡佩戴這些“壓斷人脖子”的首飾了,每次見客回來第一件事,必然拆掉首飾。
李拓走進屋中發現寧夫人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不得不輕聲喊道“夫人,夫人。”
寧夫了如夢初醒,定了定神,看到丈夫終于回來了,眼淚頓時止不住的往下落。
李拓差點兒沒嚇死,連忙走到她身邊將人擁在懷里“出了什么事你別著急,還有我呢。”
寧夫人搖搖頭,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淚。
“蝶丫頭今兒來過了”李拓拿出自己袖中的帕子,為寧夫人擦眼淚“可是她那邊出了什么事”
寧夫人搖搖頭“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說。”
“怎么還先坐下。”李拓調侃了一句,依言坐下又親手倒了杯茶遞給寧夫人“喝口茶潤潤嗓子再說。”
寧夫人搖搖頭,她現在內里的怒火都燒到了嗓子眼,什么也吃不下也喝不下。
李拓干脆自己喝了一口,捧著茶杯聽寧夫人說。
寧夫人“今兒承恩公府那位七老爺派個小丫鬟騙蝶丫頭進屋”
砰,嘩啦椅子倒地的聲音、茶杯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完美的詮釋了造成這一切的源頭人物,這會兒有多么火大。
守在外面的丫鬟嚇得夠嗆,一時間手涼腳涼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沒事。”寧夫人喊了一句,趕緊扶住李拓“別生氣別生氣,蝶丫頭沒吃虧。”
李拓只能看到寧夫人的一張一合的嘴,她說了什么,他一個字都沒聽到,腦袋瓜子被嗡嗡聲占據,這一刻,天地在他眼睛里都成了黑白色。
好半天,李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中重新有了色彩。
“李慧知不知情”下一秒,李拓否定自己的問題“不,她不可能不知情。”
寧夫人“蝶丫頭沒吃虧,后續的事情也料理干凈了,那個丫鬟也被蝶丫頭抓住捆在柴房,明兒一早我就命人將她送到我的莊子上嚴加看管。”
李拓點點頭。
寧夫人“我現在比較發愁的是,這件事要怎么同父親和母親說。”
李拓沉思片刻“父親那邊是必然要說的,母親那邊先不必說,父親定然能告訴母親,以后不必再管李慧了。”
“我原也是這么想,后來又覺得不夠妥當,你說要不要讓三房那邊知道”寧夫人扶著李拓坐到床上“母親一貫公允,對庶出子女視若己出,突然不管李慧,我們內里知道為什么,外人不知道,母親被潑了臟水怎么辦三房那邊若是知道實情,有他們自己周旋著,事情才不會往更壞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