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一定是出現了很嚴重的危機的,否則不會需要用聯姻這個方式去解決。
鄭書夏第一天清晨就開車回了家,她是起慣了早的,進門的時候連家里的阿姨都沒起。
她也沒在意偌大幾層樓的冷冷清清,放下包后徑自上了一樓,站在鄭其川房門口一個勁兒的敲。
敲了兩分鐘也沒人應,大概率他壓根就沒回來住。
不過這番動靜倒是驚動了家里其他人,鄭禹端著茶杯從書房走出來,見到她摘掉鼻梁上架著的眼鏡,揉了揉眼。
“夏夏,你剛到家”
“嗯。”鄭書夏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茶杯,拿到一樓的茶水間去給他倒了杯熱茶“爸,您是剛醒還是一晚上沒睡啊”
鄭禹笑了笑沒說話,唇角上揚的弧度里有些苦澀。
其實這個問題不必回答,如果是正常睡覺,不會這個時間從書房里一身疲憊的走出來。
“爸。”鄭書夏輕抿唇角,抬眸看向書房的方向“能和我聊聊嗎”
半小時后,鄭書夏大概搞懂這段時間家里大約發生了什么事。
簡單來說,就是公司出現了資金鏈的危機,需要別的企業大量注資才能解決。
鄭家是做鋼材方面的實業生意的,很多單子都需要先給貨才能收款,有的時候簽到了大項目賺的多風險也就大,碰到那些拖著欠款不給的老賴公司,幾個湊在一起就能造成短時間內的資金鏈緊繃,甚至是崩潰。
鄭書夏不懂生意上的事情,但她知道鄭家從祖父那輩起把家族公司發揚光大,做事一直都是很謹慎的,現在突然遇到這樣的事
“爸。”她試探地問“是不是公司內部出了什么情況啊”
需要用聯姻去解決現狀的危機損失肯定極重,更大的可能性就是有內鬼從中作梗。
鄭禹沒想到自家閨女雖然不懂生意,但嗅覺卻很敏銳,他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卻更忍不住苦笑“你猜得對。”
“是爸老糊涂,信錯了人,明知道你三叔沒有做生意的本事還讓他到企業里做高管,瞎簽了好幾個大單子”
他嘆息著“你哥是在幫我的錯誤擦屁股啊。”
“爸,您別這樣說。”鄭書夏聽的心里難受,下意識握住父親的手“必須通過聯姻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嗎沒有別的辦法嗎”
“傻孩子。”鄭禹搖頭“沒有法律意義上的切實關系,誰會投入那么大一筆資金來幫咱們家解決問題”
“生意場上只有利益,資本家都不是做慈善的,咱們知道這個窟窿能補上,公司渡過危機正常運轉起來就能盈利,但別人不會信。”
鄭禹第一次和女兒說著商場上的殘酷經書,也不畏懼面對自己的失敗。
同時他這話也是提醒了鄭書夏,不要再那么天真了。
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是無緣無故的,就像是鄭其川的相親而他那天晚上的話大概也是騙人的。
鄭書夏長睫微動,想起另外一件事“那為什么說吳氏企業的千金反悔了她不喜歡我哥嗎”
“這就得問你哥了。”說起這事兒,鄭禹顯然是有些氣“本來都定好十一左右訂婚來著,人家吳小姐很愿意的,是你哥態度冷淡惹得人家不滿,這才反悔了。”
鄭書夏秀眉微蹙,不再說話了。
她知道她哥不是個性格反復做事猶豫的人,如果定好的事情出了差錯,其中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貿然就給人定罪的話可不太好不過這話她也沒必要說出來教育鄭禹,畢竟在長輩的視角里,自然不可能去怪罪吳氏的千金。
和父親交談結束正好是吃早飯的時間,鄭書夏離開書房后給鄭其川打了幾個電話,那邊不知道是沒有起床還是別的原因,始終沒人接。
她纖細的指尖在屏幕上轉著,心頭有絲若有若無的躁意。
好不容易才感覺到指下震動,鄭書夏終于等到鄭其川的回電,立刻接了起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