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驍開車到鄭家時,鄭書夏正拿著拖把,吭哧吭哧的打掃被她弄得一團亂的洗手間。
她只知道打開窗戶,在通風地方燒東西是安全的,卻忘了外面吹進來的風也能把這些灰吹的到處都是
包括她的臉上。
林與驍看著白皙的小臉被熏成花貓的鄭書夏,皺眉搶過她手里的拖把。
“去洗把臉。”他低聲道“我收拾。”
“哦。”鄭書夏下意識聽從他的命令,又慶幸他沒直接質問自己那些瘋話,連忙去了。
小姑娘不會做家務,打掃衛生方面就是個半吊子,但林與驍高中時就搬出去自己住了,在獨立生活照顧自己這方面向來很有水平。
他很快擦好了地,把拖把擰干凈放在一邊,又洗了塊毛巾擦瓷磚。
也不知道鄭書夏剛剛到底干了什么,能把這屋子搞的烏煙瘴氣的,還說自己差點二氧化碳中毒
林與驍眼角掃過她剛剛用來燒東西的桶,目光微頓。
那余下的灰燼里藏著一角未燒完的紙,很小,在一片灰撲撲中算不上顯眼,但他眼睛好使。
林與驍微微彎腰,指尖撥開上面的那層灰,抽出紙角。
稚嫩的筆跡寫著半句話
青春是場有去無回的旅行,好的
后半句話已經被燒掉了,但林與驍碰巧看過這句話的原電影,知道整句歲月是場有去無回的旅行,好的壞的都是風景。
鄭書夏把歲月改成青春,然后燒掉,讓情愫也止于青春。
他知道。
鄭書夏把臉洗干凈,走回來就看到林與驍在拿著抹布擦瓷磚的墻壁。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搭把手“我來吧。”
“邊兒呆著去。”林與驍眼皮子不抬一下“我自己弄效率更高。”
鄭書夏無話可說,只好聽他的,走到客廳沙發乖巧坐著,下意識揪了個兔子抱枕放在膝蓋上抱著。
這抱枕是她的,臥室里也有類似的款式,鄭禹和江姝妍這種老一輩的都用不著這么幼稚的玩意兒,除了她沒人抱。
自從鄭書夏通過殲一的考核,和父母說每周或者每半個月都能回家一次時,他們就在沙發上準備了許多這樣的抱枕。
無處不在的細節變化像是潤物細無聲的雨,慢慢就把人的心臟泡化了。
林與驍把屋子打掃干凈,洗了手走到她面前。
鄭書夏坐著的位置正好看見他垂下的手,冷白的皮膚杯涼水凍的有些紅,水珠順著修長的手指向下滴
她連忙抽了兩張紙巾,幫著他擦。
林與驍沒躲,任由她擺弄。
鄭書夏他居高臨下的聲音在自己頭頂淡淡的響起“用不用去醫院”
“醫院”她愣了下,想起自己剛才編的瞎話,忙不迭地搖頭“不用。”
“怎么,沒被煙嗆了腦子或者熏中毒啊”林與驍蹲在她面前,抬起的眸子里帶著饒有興致的戲謔“那說明你一直都是清醒的”
鄭書夏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手指不自覺地摳弄沙發布上的刺繡裝飾“嗯,很清醒。”
雖然害羞,但她也不打算逃避。
“你想和我結婚”林與驍直接問“是為了你們家公司的注資”
“嗯不過你不用擔心。”鄭書夏點完頭,才想起什么似的連忙解釋“我聽我爸說現在公司只是幾個不能等的項目一期推進,所以繃在哪里了需要其他企業的注資繼續運轉。”
“等一切恢復正常后,林家不會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