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島游自己雖然沒念過化學系的研究生,但她大學時人緣特別好,認識的人也特別多。不管是什么系的研究生博士生只要是師姐她都知道一些,自然會比其他人更了解情況。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地答應道“哦。”
現在畢竟不是能夠悠閑散步的時候,幾個人步伐都邁得很急,所以很快便來到了實驗樓里。
他們首先去的是田中課題組的研究生休息室。
實驗室和休息室是在同一層的。方便學生在實驗勞累的時候能回到休息室坐下來喝口水,也方便學生在這里查閱文獻或者編寫論文。
鹿島游和佐藤美和子一起去看了屬于谷川螢的位置,而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則直奔立原敏太郎的座位。
谷川螢的桌面上放著一封信,封面署著她的名,在有點刻意的位置,好像生怕他們看不見一樣。
佐藤美和子是戴著手套的,就跟她說“我來拿吧。”
鹿島游沒有意見,往前一步站在她的身邊,低下頭看著她展開了這封信,跟她一起閱讀里面的內容。
是女孩子清秀干凈的字跡,但下筆的力度很重,有種即將要力透紙背的感覺。
而越是鹿島游與佐藤美和子便越是沉默。
站在對面的工藤新一注意到她們的反常,好奇地問道“怎么了信里面寫了什么嗎”
鹿島游閉了閉眼睛,輕嘆一聲氣,只言簡意賅地對這個年紀還輕的少年說“這是一封舉報信,谷川螢寫來向學校舉報田中真輝的。”
而她身邊,性格愛憎分明的女警已經微微紅了眼眶,落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緊握成拳,罵了聲“真是人渣”
看到她的反應,工藤新一忽然就想明白了什么,也跟著沉默了下來。至于之前在心底暗暗嘀咕的那些困惑,在此刻也有了解答。
這是一封舉報信,來自一個年輕漂亮的女研究生,舉報的人則是她的男性導師。
為何一個忙于戲劇表演的學生,還能同時兼顧繁忙勞累的實驗工作,甚至在一眾同樣優秀但更加勤勞的研究生中脫穎而出,擁有博士生保送的名額或許這一切都在暗中明碼標價好了。
但這封舉報信出現了。
說明這一切并不是你情我愿的潛規則,而是被迫發生的關系。谷川螢甚至沒能忍受到自己繼續獲得一些實質性的好處,便想同她的導師魚死網破了。
毛利小五郎在這時也走到了佐藤美和子身后,看向她中的信。在安靜了片刻后,這位自己也有個女兒的父親出奇的憤怒了。
他忽然覺得之前那個看著很冷酷的長發男人也變得面目可親了起來,直接改了口,附和鹿島游之前的推理“這個田中真輝一看就是兇手”
虧他之前還以為這位田中真輝是個認真搞研究的學者,性格天真不知道社會上還是變態多呸他自己就是個變態人渣
鹿島游簡直不能更認同。
天知道她有多討厭這種強迫女性的敗類當年她可是差點就因為漫畫里的故事跟萩原研二絕交了
兩個人義憤填膺了好一會兒,湊在一起主觀性很強地推理著,分析田中真輝的殺人動機一定就是不想這件事暴露。
中間還夾著個越聽越生氣的佐藤美和子。
眼瞧著那邊的氛圍越來越激烈,工藤新一連忙出聲,將三個大人拉回到現實中來“但是,這封信出現的位置很奇怪吧”
他指著桌面,對他們說“這么重要的東西,谷川小姐應該不會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放在桌面上,而是會先小心收好吧”
“不管怎么看,這都更像是別人有意放在這里的”
說到這里,工藤新一忍不住又借助手帕阻隔,抽出了立原敏太郎桌面上,一本他在意了好久的,像是被匆匆塞進去的書。
是記錄實驗用的筆記本,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跡快寫滿了。他迅速翻過,輕而易舉地就翻到了之前因為夾著東西而有些定型的那一頁。兩頁紙張中間,可以看見相對比較明顯的印跡,剛好能對應信封的大小。
工藤新一舉起筆記本,把這兩頁展示給那三位大人看“看,這中間的印跡應該是立原先生把信拿出來,放在谷川小姐桌面上的吧。”
佐藤美和子抬起手捏了捏眉心,告訴自己要冷靜理智。隨后認可了工藤新一的發現,開始思索起前因后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