鉆機的嗡鳴透過墻壁傳來,三個人同時警惕地抬頭望去,并向后稍退一步。
“跑。”夜梟說。
下一秒,震顫著的鉆頭穿透磚墻,整座墻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倒塌。那頂老舊的白熾燈最后閃爍一下,終于滅了。
“你們貓頭鷹法庭是有什么毛病嗎”布魯斯一邊摸黑跌跌撞撞地跑,一邊氣急敗壞地大喊“什么人會在下水道里開鉆機”
林肯仗著自己已經擁有了利爪的不死性,沖在前面開路。“不要問我”他也大喊,“反正下水道已經廢棄了趕緊跑出去,從這邊走”
夜梟站在最后。鉆機頂部閃過一道不穩的光源,映出這個男人冰冷的金屬面具。他仰頭看了眼巨大的機器,那股未能完全發泄出來的戾氣映在他微揚的嘴角上。夜梟微微一笑。
“嗨。”夜梟說,“這句話是替布魯斯說的韋恩向貓頭鷹法庭問好。”
一枚小巧的炸彈從他張開的手掌間落下。夜梟彬彬有禮地一點頭,反手射出抓鉤槍,迅速落到前方兩人身邊,然后他抓住布魯斯的肩膀,機械裝甲帶著人向上升。
“砰。”夜梟笑著說。
巨大的熱浪從背后沖來。在那黑暗不可視物的一瞬,布魯斯感到一個金屬質地的披風搭在自己后背上夜梟把自己的防御分給他一半。布魯斯感到這個行事危險的人物似乎產生了變化,最開始他在腦海里刻畫的危險不可控形象稍微裂開,一絲細微的溫情從那身堅不可摧的殘酷外殼下泄露出來。同時布魯斯冷靜地思考著原來這個披風并不全部是金屬制成的,它的內里竟有些柔軟。
然后林肯把自己從廢墟里扒拉出來,非常憤怒地唾棄道“你就是故意的看看,你連臺詞都要模仿我,你這個偽造的貓頭鷹”
布魯斯感到夜梟手臂一動,似乎也想“不小心”漏個什么炸彈下去。他立刻抓住對方的胳臂,勸道“好了好了,算了算了,不然我們到貓頭鷹的老巢再打吧。”同時他想,也許這就是兄弟戰爭了可是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場合里
這不應該為什么要讓一個獨生子處理這種地獄一樣的兄弟難題
貓頭鷹的事又和蝙蝠有什么關系
這個世界對他真是非常不友好。
好在這個廢棄下水道徹底報廢了。布魯斯在心里把這筆賬記給了貓頭鷹法庭,然后任由夜梟拎著他,像拎一只剛出生的黑貓那樣抓著自己的西服后衣領。他在心里估測著夜梟這身機械戰甲能給他增加多少動力值,然后在回歸到地面上的時候微微瞇起眼睛下水道出口就在哥譚的河道邊。
哥譚又一次入夜了。朦朧的夜幕像輕紗籠罩一切,唯獨街道上路燈亮起如點綴的繁星。
街道上行人不算少,有一部分是下班的打工人,形色匆匆,但擁有哥譚人引以為傲的優秀的危機自我管理意識,在感到地面震顫的同時就開始拔腿狂奔。布魯斯感到非常滿意對,就是這樣,我們本來就可以拯救自己。跑,跑遠一點。畢竟從哥譚下水道里鉆出來的,不僅有可能是鉆機,還可能是一頭似人的鱷魚。
但他惱火地發現還有另一部分人,看見他之后反而停住了腳步。看什么看。被夜梟拎著的韋恩總裁冷冷向那群人瞪過去難道你們看不出這個男人的危險嗎看看這身裝甲他合理猜測從這套衣服里掏出來的武器足以爆破小半座城市了看什么熱鬧還不快跑
一個路人把自己藏在路邊的招牌后面。自作聰明布魯斯惱火地想這種東西能擋住什么但路人探頭探腦,似乎覺得拎著貓的夜梟沒那么危險一樣,扯著嗓子問“韋恩先生我從新聞上看到韋恩大廈爆炸的消息了,你怎么出現在這里需要幫你報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