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把貓頭鷹痛苦的咆哮扔在身后。他抓握著巖壁上突起的石塊,看準方向往下爬。他不在乎自己的西裝又被蹭到了灰,說實話也已經很久沒輪到布魯斯韋恩來做這種事了,一般來說穿蝙蝠裝的時候他會直接往下跳,而布魯斯只能可憐兮兮地攀巖。
一只手又一次拽住他的后衣領,布魯斯感到自己重心一空,他趕緊松了手。一種熟悉的失重感傳來,洞窟里刮來沉滯的風。下一秒他被人放在了地上。
果然。布魯斯在心里微笑。
“你心情好點了嗎”他們一邊走布魯斯一邊說,“你看,這也沒什么難的,偶爾發發瘋有利于身心健康。我突然學到了這個如果你比別人還瘋的話,對面說不定會被嚇得正常起來。現在我們可以去把炸彈搞定,完事之后我請你吃阿爾弗雷德親手做的松餅。”
夜梟“”
好怪。
他們的腳步回蕩在洞窟底部。幾步之外酒神因子的瑩瑩綠光反映在巖壁上,讓整幅場景奇詭得像是步入夢中。他們的腳步在洞窟里回蕩,穿金屬戰靴的那個沉重如陷在泥池,可穿牛皮鞋的那個卻緊跟在其后,鍥而不舍推著他推著他往前走,不要陷下去。在這種危險的賭上性命的時候,布魯斯反而表現得不知死活不知放棄。
真的好怪,夜梟想。他不知道布魯斯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他什么也沒有表現出來,布魯斯卻好像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心情。他夜梟微妙地品嘗著這點甜味竟然有人在想方設法安慰他。
不是為了權勢金錢而趨炎附勢的討好,也不是為了茍且偷生而強顏歡笑的低頭。
就只是為了夜梟,為了小托馬斯韋恩自己。
現在他眼前通透的冰雪有了些微變化,無盡落下的雪泛著漂亮的藍色,最頂層白得像撒了一層糖霜。在僅有他一人的深淵里夜梟抬起自己非人的尖爪,一片六棱的冰雪落在他爪尖上,隱隱將它融化為人類的手指。
“你真是瘋了。”夜梟評價道。
“”布魯斯一頭霧水,“什么,我又干什么了,對了,我還沒有問過,你是怎么來到了我們地球”
夜梟沉默了一下。那句本想隱瞞的真話不知怎么脫口而出“就只是死了。”他說。
布魯斯也跟著停頓了,緊接著笑起來回懟他“你剛剛說什么我瘋了老天,你有資格說我嗎”
他們居然能像或許正常的兄弟一樣你來我往的拌嘴。“或許”,是因為他們沒人知道自己正常的兄弟相處模式應該是什么樣。
“我還是想宰了蝙蝠俠。”夜梟深思了片刻后說。
布魯斯翻了個白眼,自暴自棄又平靜的擺爛,縱容他說“隨便你,啊,瞧瞧這堆破事我現在也想殺了蝙蝠俠。”
“”夜梟皺起眉,因為他一瞬間門竟然也分不清這到底是布魯斯的玩笑還是真心話。
但是一路都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