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仁禮答道
“是咱家依娘娘之命在宮中清查,今夜亥時一刻,自仰止齋姜雪寧房間抄檢而出。”
楊蛟追問
“房間很大,我問的是何處”
黃仁禮回道
“是夾在書案上的一本書中,藏得十分隱秘,若非仔細翻找,恐怕是難以發現。”
“什么書”
“這個”
身旁的小太監見黃仁禮面有難色,馬上躬身道
“回大人的話,小的不大識得字,就記得那書皮上有四個字,只認得一個話字。”
姜雪寧突然開口
“是圍爐詩話,臣女的案上只放了這一本書,且在黃公公帶人來搜查前一個時辰剛剛讀過,案上其余都是些筆墨紙硯,是以記得清楚。”
由于她先前心神無比緊繃的在泰安殿跪了一個時辰,導致說話之間顯得很是虛弱,身子更有些搖搖欲墜。
陳瀛見狀,向太后請示
“娘娘,臣觀這位姑娘臉色不對,可否恩準她先起身,臣只恐審問一半,她就暈厥過去,那便耽誤了案情。”
薛太后冷哼一聲
“哼,只怕她不把我這泰安殿掀了都是好的。”
她嫌棄的看了姜雪寧一眼,見其面色蒼白,一副體力不支的模樣,道
“你起來吧。”
“是。”姜雪寧久跪不起,雙腳早已麻木,很是艱難的起身之際,不禁一個踉蹌朝楊蛟摔來。
楊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胳膊,這一幕就讓姚惜看的臉色一變,生起了悶氣。
姜雪寧站穩后,沉聲道
“還請張大人明察,此紙與臣女絕無關系,也絕非臣女字跡。”
楊蛟不為所動,道
“空口無憑,如何自證。”
他一說完,姚惜身旁的薛殊站了出來
“臣女可為姜二姑娘作證。”
頓時,姜雪寧大感意外,薛太后更是神色微變,對于這個自己多有教養的侄女,她自是無比了解。
“太后娘娘,張大人,臣女略曉書法,姜二姑娘最初寫的乃是行草,后雖隨先生學習楷書,可尚如孩童蹣跚學步,斷寫不出此頁字跡。”
姜雪寧雖覺得古怪,但還是出言感謝
“多謝薛大姑娘。”
楊蛟自然明白薛殊才是罪魁禍首,因為當今皇上無嗣,身體又欠佳。
所以,無論是薛太后還是定國公薛遠,都想把薛殊嫁給臨孜王沈玠,再想方設法讓沈玠成為皇太弟,如此一來,未來的皇后就是薛家人。
而薛殊前些時日,發現沈玠貼身帶著一條明顯是女兒家的手帕,又見姜雪寧的手帕跟他手里的一般無二,便認為這姜雪寧被沈玠屬意,就起了針對之心,但實則沈玠的手帕是姜雪蕙的。
隨后,楊蛟波瀾不驚的道
“這位姑娘所言雖有佐證,但字跡仍有仿寫的可能,暫且不論。”
他不急不緩的繼續道
“若想證明此物與姜二姑娘有關,并不困難,宮內對于出入物什檢查極嚴,伴讀入宮之初,皆要查過所攜之物,所以,若非是姜二姑娘買通了當時檢查的宮人,那此紙張作亂妖言便該出自宮中。”
“且宮中一應紙品皆有定例,不許私以火焚,便有用過也收于一處,管之甚嚴,這張紙乃是宮中所用之白鹿紙,仰止齋各人送到多少,用過多少,內務府處該有記錄。”
“娘娘若懷疑此言乃是姜二姑娘所寫,與玉如意一案有牽扯,不妨下令調內務府用度賬冊。”
“再查仰止齋的紙數,倘若姜二姑娘紙數對不上,少了些許,此罪之嫌疑便要添上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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