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就從車上拿下一盤什么東西放在桌上。
輪到涼薯這桌,那人也放下一盤菜。
看清里面的東西,涼薯差點吐出來。
他連忙去看墨爾安,墨爾安的眼睛都紅了。
那個盤子上,擺放幾塊切好的魚肉。
它的肉質看起來很新鮮,像是剛從魚的身上割下來的。
墨爾安的鼻子很靈,可以嗅到同類的氣味。
也就是說,他們可能抓到了一條人魚,并且在人魚活著的情況下,割下了人魚的肉。
涼薯的情緒不比墨爾安好多少。
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在這里做出奇怪的事。
心中的那團火卻越燒越旺,幾乎要燃盡他的理智。
他捏緊墨爾安,“現在不能生氣,等我們回家,回家知道嗎”告誡墨爾安,也是告誡他自己。
墨爾安額角的青筋暴起,眸底蓬勃的殺意快要幻化成實質“我知道。”
大概怕自己控制不住,連忙側身抱住涼薯,靠涼薯的氣息來穩定情緒。
涼薯閉上眼,盡可能不做出異常的舉動。
兩條人魚在滿是人類的地方,依偎著彼此,從彼此身上獲取能夠面對風浪的勇氣。
在這一瞬間,他們是對方唯一的依靠。
“下面,請大家品嘗能帶來好運的雪肉。”
隨著那人的聲音落下,周圍的人紛紛夾起盤子里的人魚肉,喂進嘴里。
“你們不吃嗎”
坐在對面的人看著他們。
正確來說,不是看,而是審視。
修青柏夾起一塊魚肉,將魚肉用刀叉分成小份,放在涼薯的碗中。
然后禮貌地和那人說“抱歉,他的胃不太好,只能吃一點點。”
那人見修青柏發話了“原來是胃不好,那就更應該多吃點,這可是雪肉,能治愈一切疾病。”
他說著眼睛死死盯著涼薯。
好似要親眼看涼薯吃下去才算數。
修青柏的笑容淡了些“他不喜歡吃生食。”
那人立馬有點慫了,訕訕地說“這樣啊,那就少吃一點,少吃一點。”
他往嘴里塞了一塊魚肉。
嘗到魚肉的鮮美,貪婪地起身想夾第二塊。
旁邊的人打掉他的筷子“懂不懂規矩一人只有一塊。”
那人不情不愿地坐回去。
只是眼睛還是盯著涼薯這邊。
涼薯感覺自己的胃在翻滾。
讓他吃人魚肉,還不如讓他去死。
但那邊的人時時刻刻盯著他,好像他不吃,就會有很可怕的后果。
修青柏借著給涼薯倒水的機會,輕聲說“別擔心,桌上這盤,不是人魚肉。”
涼薯睜大眼睛。
不是人魚肉
他拉了一下墨爾安,說“再聞聞。”
墨爾安仔細嗅了嗅,奇怪地說“真的不是。”
嚇死他了。
涼薯都已經想好掀桌帶墨爾安逃跑了。
他一臉崇拜地看著修青柏,用眼神表達感謝。
修青柏抬起手,手指碰了碰他的眼睛“吃吧。”
涼薯先喂了一塊給墨爾安,接著自己吃了修青柏給的一小塊。
對面的人見他們吃了,才移開視線。
涼薯再也不想參加這里的任何活動了。
每參加一個,他的心臟就要受一次折磨。
墨爾安貼在涼薯的耳邊,天真地問“涼薯,我能殺了他們嗎”
涼薯抱緊他“別急。”
人魚和人類的戰爭,是在的最后。
現在墨爾安什么也沒有,靠他自己,根本無法對抗這么多人。
墨爾安語氣難過“我要等很久嗎”
涼薯看向那些殘忍的人類,全在為能吃上人魚肉而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