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捧起扶薇的一只手,將其珍重地捧在雙手掌心。
扶薇望向他,見他低著頭,她望著他長長垂落的眼睫,
柔聲“沒事就好。”
宿清焉來時本想提議讓扶薇暫時離開水竹縣,去看看別處的風景,可是見了她虛弱的模樣,他又開不了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自責盤踞在他心口。
“是有什么別的事情嗎”扶薇另一只手搭上來,覆在他的手背上。
宿清焉抬起眼睛,含笑道“怕你著涼,母親給你煮了姜湯。”
扶薇的臉色瞬間變了,立刻拒絕“我不喝,一口都不喝。”
她可太討厭姜的味道了。
在宿清焉開口前,她搶先再道“給我喝藥都成,我不喝姜湯”
宿清焉鮮少見她這般孩子氣的模樣,他輕笑一聲,說“不喝就不喝,我又不會強灌你。”
他將扶薇的雙手都捧在掌中,溫柔望著她“中午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扶薇沉默了一息,才道“你又不是下人,沒必要這樣天天伺候我。”
宿清焉搖頭“這是照顧。”
“有什么區別”扶薇不解。
“家人的照顧當然和下人的伺候不同。”宿清焉語氣認真。
“家人”這個詞在扶薇的心口微微刺了一下,她沉默地看著宿清焉好半晌,才淡聲“沒什么特別想吃的,清淡些的吧。”
“好。”
宿清焉應完,卻并沒有立刻就走。
扶薇瀲眸微轉,看著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她唇角輕輕浮出一絲柔笑,低語“舍不得放開我的手”
宿清焉微怔,下意識地松了手。
扶薇反手握住他的長指,低柔的聲線里帶著絲笑“你要是實在舍不得,可以親一親再放開呀。”
“我去給你做飯了。”宿清焉將扶薇的手拿開,起身往外走。
扶薇看著宿清焉泛紅的耳朵尖,眼尾唇角的笑意更濃。
花影進來的時候,就瞧見扶薇臉上帶笑的模樣。她多看了一眼,才上前去稟話。
扶薇淋了雨受了寒身上不舒服,回到繪云樓沐浴之后立刻就睡下了,花影還沒來得及向她稟告歷高飛的事情。
“是過年那時候的事情了,有個路過水竹縣的姑娘被歷高飛盯上了,色膽包天要納人回家當小妾。那個姑娘也是個聰明人,找上平安鏢局,把自己當鏢物,讓鏢局將她護送到家中。”
“歷高飛仍不死心在路上尾隨,趁機要劫人。甚至有天夜里潛進客棧偷人,恰好那位姑娘在沐浴。宿流崢及時發現將人丟出房間,順便將歷高飛的一雙眼珠子給挖了。”
扶薇這才明白了個大概,押鏢就要對鏢負責。不管押的鏢是人還是物件。宿流崢也不算見義勇為,只是收錢辦事罷了。
扶薇不評價宿流崢的所作所為,只是夸贊那個姑娘“人生地不熟,敢想出這么個主意,是個聰明的姑娘。”
“主子,您應該見過那姑娘。”花影也有些不確定扶薇對她有沒有印象了,“林友平的孫女,以前赴過宮宴,您興許有點印象。”
扶薇一下子就想起來,點頭道“原來是那個古靈精怪的丫頭。”
扶薇又問“那歷高飛什么來歷膽子這么大和徐平賢是什么關系”
“和徐大人沒有關系。而是徐大人的女婿胡遮看上了歷高飛的妹妹,所以歷高飛用著胡遮的人、仗著徐大人的勢,肆意妄為。”
原來還是兩層的狗仗人勢。
扶薇的神色冷下去,冷笑一聲,道“這個徐平賢,就算不知情,也是不查之罪。”
花影立刻請示“主子,需要將罪臣徐平賢押來治罪嗎”
扶薇冷淡的眸子逐漸軟下去,她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著軟枕,悠悠道“暫時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