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怔了怔,心中有疑惑卻不會問,立刻退出房,且將房門關上。
宿流崢有些驚訝,他微微睜大了眼睛望著扶薇,問“嫂嫂怎么把外人支走了有悄悄話和我說”
扶薇坐起身,將軟枕挪到身后靠著,調整了個更舒服些的坐姿,問“胡鐵柱是你殺的”
宿流崢點頭。“他燒了我的房子,我只殺他一個人,連他家宅子都沒燒。我已經很寬容大量了。”
扶薇想起秋火向她形容的胡鐵柱死時的慘狀,她皺了皺眉,再問“孫文秀也是你殺的”
宿流崢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他皺著眉努力去想。
“誰”他想不起來,突然抬起眼睛望向扶薇。
四目相對的瞬間,扶薇好像看見了宿清焉。
宿流崢皺眉,語氣不耐煩“不記得了。可能吧。反正死在我手里的人很多。”
他臉上露出陰邪的笑,給與扶薇的那種宿清焉的感覺霎時煙消云散。
扶薇眼前浮現孫文秀笑著喊她姐姐問她要不要買花的稚嫩臉龐,她聲音冷下去“殺人要償命。”
宿流崢笑得更猖狂“嫂嫂這話真有趣。殺人償命就和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一樣,都是屁話”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扶薇明明一副病弱之態,卻在瞬間氣勢驚人。若非病痛纏身,若是兩年前的她,此刻已經拔刀架在了宿流崢的肩上。
宿流崢收起笑。他歪著頭望著扶薇好一會兒,開口“嫂嫂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他將手里剝了一半的橘子扔回碟子里,手掌撐在美人榻上,慢慢逼近扶薇,盯著她的眼睛,問“嫂嫂以前真的給那個小白臉當過小妾”
小白臉扶薇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宿流崢說的人是祝明業。
“荒唐可笑至極”扶薇無語。天下男人任她挑,她怎么可能去給臭男人當小妾
宿流崢的臉上立刻浮現燦爛的笑容,他突然湊上去,在扶薇的嘴上用力親了一下。
親了扶薇滿唇橘子味兒。
“啪”扶薇一巴掌打過去,怒不可遏地又一腳踹過去,要將人踹下美人榻。
宿流崢迅速站起身避開她這一
腳。他揉了揉自己的臉,又走到一旁,在抽屜里翻找了一番,照出一面小圓鏡對鏡照了照。
“嫂嫂沒有上次打得重,連紅印子都沒留。”他回過頭來,滿眼興奮地望著扶薇,“嫂嫂不要舍不得。”
扶薇用手背用力在唇上蹭了一下,嫌惡地看著宿流崢,道“分明一張臉,你與你哥哥簡直云泥之別。實在可惜了這張臉。”
宿流崢笑得無所謂“正是如此。我本來就什么都不如我哥哥。”
他說得心安理得,毫不氣惱,甚至有些自豪的意味。
可是下一刻,宿流崢卻突然變了臉色。
“我想起來了。那個被先奸后殺的小姑娘”
扶薇挑眉“所以是不是你干的”
縱使他是宿清焉的弟弟,若他真的對一個小姑娘做下惡行,扶薇也絕不會饒他性命。
宿流崢突然黑了臉。在扶薇審視的目光下,他又很快笑起來。
“嫂嫂冤枉。我是很想和嫂嫂春風一度,只想和嫂嫂,不想和別人。”他攤了攤手,“我對十來歲的孩子沒興趣,只喜歡嫂嫂這樣胸大腰細的。”
官府在查孫文秀的案子,扶薇也派了人私下去查。
她冷眼看著宿流崢,忽略他那些污言碎語,最后警告“最好不是你。”
言罷,她移開了目光,懶得再搭理這個腦子有問題的人。
宿流崢已經得到了答案,知道嫂嫂不是那個小白臉的小妾。他頓時變得心情很好,真真是通體舒暢。
離開知州府的時候,他腳步輕快,甚至心情極好地想要哼唱小曲兒。
可當他走出知州府沒多久,他又困惑地駐足。他望著人來人往的人群,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
他沿著長街慢慢地走,耳畔喧囂流水過。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件事,不停地想不停地想。
他要去哪兒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