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宿清焉眼中真誠的真心真意,扶薇滿肚子的話,一句也吐不出來。
腦子里好像分化了兩個她。
一個高高在上指責她的卑鄙,勒令她對宿清焉如實相告,把一切的一切告訴他。
可是另外一個她退卻了,沉默躲在角落,不敢開口。
“薇薇,你是要回家嗎”宿清焉問,“如果是有事,我自然不攔你。可若并非急事,跟我回家吧。”
他微笑起來,如春風般和煦“回家就給你做秋千。”
經歷過生死劫難,他居然還記得。
扶薇再次移開了目光,她有些不敢看宿清焉那雙干凈不染陳雜的眼眸。可是她好像沒有勇氣這個時候回水竹縣。
她有些不敢想宿清焉知道那些事會如何。
她不介意他怪她怨她,甚至與她一刀兩斷分道揚鑣。可是扶薇擔心會傷害到他。
他這樣純粹的一個人,怎能傷他。
扶薇抿了下唇,道“快到泉玉鎮了,咱們去那里歇一歇吧我沒有急事歸家,卻也不想那么急著趕路回水竹縣。”
“好。”宿清焉答應下來。他又擔憂道“你身體向來不好,連日乘車趕路,確實不好。”
說著,他又伸手壓了壓額角。
“頭疼嗎”扶薇伸手,順著他的指背,撫上他的額角,她這才發現宿清焉還有些燒。
她幫宿清焉輕輕地壓額角,柔聲“我坐馬車有什么累的倒是你日夜不停趕路,睡一會兒吧。”
宿清焉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困倦纏著他。可是他望著扶薇,欲言又止。
“怎么了”扶薇問。
“沒什么。”宿清焉有些別扭地移開了目光,可片刻之后他又立刻轉回目光,脈脈望著扶薇。
“有話就說啊”扶薇將手收回來,放在腿上,蹙眉瞪著他。
宿清焉犯難地皺眉,郝然溫語詢問“有紙筆嗎”
扶薇疑惑地瞧著他。他這是有什么話說不出口,要寫下來了
馬車里有紙筆,可扶薇偏想他說出來。她搖頭“不知道被蘸碧和靈沼那么藏到哪個角落去了。一時找不到了。”
她彎眸望向宿清焉,等著看他到底要不要說出來。
宿清焉嘆了口氣。
扶薇瞧著他這為難的神情,唇角的笑靨又深了幾分。
宿清焉拉過扶薇的手,動作輕柔地將扶薇的手指推開,露出她的手心。他垂眸望去,以指腹為筆,在扶薇的手心一筆一劃地寫字。
怕扶薇看不懂,他寫得很慢。
“不舍得睡。”
扶薇看懂了這四個字,卻有些不
明白。
宿清焉頓了頓,才繼續寫下去。
“想多看看你。”
他迅速放開了扶薇的手,將臉偏到一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