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不奇怪。咱們陛下登基的時候才七歲呢”
“要我說,當初還不如讓平南王繼位”
話題說到這里,外面那一桌的人顯然都意識到有些失言,不敢再深說。
片刻之后,最先開口的那個人又道“旁的先不議
,今年晉國又來,不知道又要打什么壞主意。”
“前年不是來過一趟打劫了那么多東西走”說話之人顯然語氣里帶著氣憤。
“我聽說,前年晉國皇帝皇子來的那一趟,本來想讓咱們割城池。是長公主在別宮待了一整晚,才免去割城池的下場”
“要我說,今年再讓長公主出面就是了這個長公主別的本事沒有,哄男人那還不是有一手”
“咳,別說了。這是寺里呢”
那一桌的人終于意識到這里是佛門之地,不該胡言亂語,有些話不能亂說,免得污了佛祖之耳。
扶薇挑了挑眉,頗為無語。她只是想聽聽別人的人生,怎么又聽到關于她的流言了。
真是有些掃興。
宿清焉突然伸手,捂住了扶薇的耳朵。
扶薇詫異地轉過頭望向他,甚至心神一緊,下意識地警覺起來,審視著他。
她拉開宿清焉的手,道“他們好像不說了。”
宿清焉聽了聽,點頭“好像是。”
“你為什么不想我聽”扶薇試探著去問他。
宿清焉反問“這些話有什么好聽的”
扶薇望著他的這雙澄澈的眼眸,忽然覺得是自己想多了。若他知道了她的身份,一定會第一時間說出來。宿清焉,向來坦蕩,從不遮遮掩掩。
不像她。
小和尚端著齋飯進來,將簡單的一道道素菜擺在桌上。
扶薇流言聽得多了,并不怎么在意。她拿起筷子吃齋飯,轉眼間已經將外面那些人的胡言亂語拋之腦后。
“味道還不錯。”扶薇一連吃了二口小蔥拌豆腐。
宿清焉也夾了一塊來嘗,嘗過味道,大致要加什么調料,日后也好給扶薇做。
萬福寺在山上,今日折騰一番。扶薇在回去的路上便在馬車里睡著了。
她枕在宿清焉的腿上,起先睡得不沉,斷斷續續。后來漸漸睡沉,直到馬車停下來也無絕,宿清焉小心翼翼將她抱下馬車。
扶薇在他懷里睜開眼,望著他。
宿清焉垂眸對她笑,溫聲“睡吧。”
扶薇又閉上眼睛,將臉緊貼在他胸口,躲避冬日的寒風。
他的懷里很暖。
可惜,不用擁有太久。
又隔一日,二人啟程回水竹縣。
臘月二十六,馬車到了水竹縣,緩慢地穿過水竹縣。
聽著馬車外面熟悉的叫賣聲,扶薇突然說“還給我做除夕的花燈嗎”
“當然。”宿清焉對她笑了笑。他掀開垂簾往外望了一眼,問“這是回繪云樓”
扶薇垂下眼睛,淡聲“我的東西都搬回繪云樓了,自然回這里。”
這話倒不算全對。她的東西雖然都從宿家搬走了,可是如今也沒什么東西放在繪云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