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薇嘆了口氣“衛行舟到了戰場上,能活下來都是他命大。”
“死就死了唄。”段斐脫口而出。
扶薇微驚,立刻盯向段斐。
段斐輕咳了一聲,道“我的意思是,保家衛國為國捐軀本就是每個戰士不可畏懼不可逃避之責,軍中不可有懦夫。”
扶薇審視著段斐,沒說話。
段斐的脫口而出含了太多的真心。縱使當初扶薇只是因為兵權選擇衛家。他只要一想到衛行舟曾是阿姐的未婚夫,他心里就有一根刺。憑什么憑什么和阿姐沾上關系
風云州危險那衛行舟若死在風云州,還能得個英勇犧牲的好名聲,算是賞的善終了。
“衛橫還在牢中”扶薇問。
“那老東西傷了阿姐,沒有賜他死罪已是恩典,怎么可能放出來。”
扶薇道“你親自寫旨,寬恕衛橫,令其到風云州戴罪立功。”
“不行”段斐立刻道,“他毒害阿姐,害得阿姐那般難受,甚至害得阿姐差點喪命,怎么可以放他出來”
“阿斐”扶薇輕嘆了口氣,“你是一國之君,很多時候要把私人恩怨放在國事之后。”
扶薇反思,是不是她一味自己拿出意,沒有好好教段斐也不知道從現在開始教還來不來得及
現在開始教段斐是不是來得及尚且不知,不過現在換主帥顯然來不及了。段斐的圣旨剛送到京城,衛橫剛從牢里出來,風云州卻已經先一步失守。
趙北芪將軍戰死、齊云鶴將軍被擒,衛行舟率援兵到時只能不停后
退,保下一座城池。
扶薇疲憊地扶額來aaa看最新章節aaa完整章節,她端起桌上的溫水喝了一點,不僅沒解渴,然而一陣難受得咳。
蘸碧提著食盒上來,輕輕放在扶薇的案頭,柔聲道“主子,姑爺又送了晚膳過來。”
“倒了。”扶薇頭也沒抬。
這段時日,扶薇故意不見宿清焉,甚至不去想他,她不讓自己因私事而分心,必須將所有的精力都用來處理和晉國的戰事。
而宿清焉每日都會來繪云樓,扶薇讓花影攔著人不見他,他也不強求,只是一日三餐來給扶薇送上吃食。
蘸碧無奈,只好提著食盒退下去。臨走前,蘸碧忍不住叮囑“主子,您最近夜夜睡得晚身體要吃不消的,您早些休息。”
扶薇轉過臉望向窗口的方向,這才發現外面已經天黑了。居然已經這么晚了。
她疲憊地靠著椅背,視線落在蘸碧手里提著的食盒上。
蘸碧壯著膽子朝她走過去,重新將食盒放在案上,取出里面的糕點放在桌上。她柔笑著“是茉莉糕呢。聞著好香呀。我放在這兒了,若主子一會兒累了吃些點心再忙。”
蘸碧打量著扶薇的神色,見她不吱聲,悄聲退下去。
扶薇又寫了兩封詔令,事情暫時安排妥當,她望著桌上的茉莉糕,這才拿起一塊,咬了一小口。
熟悉的清香細甜充斥在她唇齒之間。扶薇默默將整塊茉莉糕都吃了下去。
扶薇起身,走到窗口,向下望去,一眼看見立在長街旁樹下的人影。
天色已經黑了,扶薇看不清是宿清焉還是宿流崢。扶薇又覺得好笑。什么分不清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分什么分。
就算不是氣他愚弄她,扶薇現在也沒有心力去想兒女情長之事。如今任何事都沒有戰事緊急。扶薇深刻知道兩國兵力的懸殊,硬碰只能勞民傷財死傷無數。
扶薇收回視線,轉身走回書案后,重新再看一遍軍事圖。
宿清焉抬起頭,望著繪云樓亮著的窗口。
她怎么又這么晚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