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薇挑眉。
科舉一途,是廣納賢才的最重要途徑,是國之要事,怎么會不能如期舉行
“林公子何出此言”扶薇追問。
“陛下不見了。”林雪真嘆了口氣。
扶薇愣住,下意識脫口而出“你說什么”
“陛下不見了。”林雪真重復,“前幾日下山采買才聽說陛下失蹤許久,如今朝中無主,早朝已經廢棄多日。陛下不在,長長公主也不在,眼下一堆事情無人處理,學子們都說這一屆的科舉恐怕要暫停了。唉。”
林雪真重重嘆了口氣。
對于寒窗苦讀的學子來說,落榜是傷心事,可因為客觀原因不能去參加考試更是無法言說之痛啊。
扶薇抬起眼睛,看向靈沼。
靈沼愣愣的,表示不知情。
這也不能怪下面的人沒能及時將消息告訴扶薇。自搬來這里,扶薇為了不暴露行蹤,必然要求所有人全藏身在山中安分待著,不可下山。等過一段,過了這段風頭,才能下山去。
這才一個月,山外就發生了這樣的大事
不見了什么叫不見了朝臣沒攔著他梅姑也沒能攔住他胡鬧嗎
扶薇的眉頭慢慢蹙起。清閑慵散
了一個月,突然就砸給她這么一個大難題
林雪真走了之后,靈沼向扶薇請示要不要派人下山去打聽消息。
扶薇猶豫了很久,終是因不愿意看見朝堂亂成一鍋粥,才同意讓花影悄悄溜下山去打聽消息。
過了三日,第四天的中午,花影才風塵仆仆地回來。
消息確切,宿流崢確實自半個月前就不見了。起先宮里還瞞著,只說新帝身體抱恙,時日久了,瞞不住了,眾人這才知道陛下早就失蹤了。
扶薇犯難地扶額。
她問“那如今宮中誰管事太上皇重新理政了嗎”
“沒有。”花影道,“太上皇又病重了,他讓李拓暫時朝里朝政。不過李拓離京那么多年,朝臣情況早就和之前大不相同,許多大臣不服他。李大人現在應當也是焦頭爛額”
扶薇沉默,她抬眼,視線越過后窗,望向竹屋后的荷花池。
扶薇真是沒有想到宿流崢能任性到這個程度。他不是說過當皇帝很好嗎既然當皇帝很好,怎么就這么一聲不吭地跑了
之前在邊地的時候,扶薇瞧著他整日和那些武將參議軍情,他參與的幾場戰役也贏得漂亮。雖然并非全是他的功勞,可扶薇覺得他只是表面上吊兒郎當,內里孰輕孰重分得清。
可如今看來,真是她看錯了他。
扶薇一時之間不知道要不要管。
不管吧,她看不下去朝堂亂下去,這樣早晚要出大事,最后受苦的還是平民百姓。
管吧,又對不起自己。
更何況,她也不知道自己管不管得了這事兒。
另外從外面進來,先看一眼扶薇的臉色,才稟話“林公子又來了,這次帶了更多好看的花草”
扶薇這段時日對花草感興趣,靈沼也是希望林雪真帶著鮮花過來,能讓她不要再這么眉頭緊鎖。
扶薇點點頭,起身出門迎上去。她也希望能讓自己心情輕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