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臉色難看。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暫時先將此事放到后面再考慮。現在還是將另一邊的計劃也給實施虎杖悠仁。
十分鐘后,竹之內唯從術式系統面板上確認了虎杖悠仁的死亡。
她不知道虎杖悠仁那邊經歷了什么,也不知道對方的死法,只有光屏上冰冷的數字,生硬地彰顯了對方的死亡。
竹之內唯感覺到了憤怒。
她憤怒于羂索的所作所為,憤怒于命運給予她的這個令她憎惡的術式看上去好似人人覬覦、在這種時候卻只能讓她看著同伴的死亡,也憤怒于自己明知羂索的陰謀,卻依舊使得事情變成了現在的這幅模樣。
然而這樣的憤怒并沒有顯露在她的臉上,她的表情依舊還是那樣的冷靜,好似不近人情的冷漠。
許久,她才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熊貓和狗卷棘,以及還在外地出差的五條悟。
勉強算得上好消息的是,竹之內唯通過術式能確認到虎杖悠仁目前處于凍結死亡的狀態,也就是說他的大腦并沒有受到毀滅性的破壞,只要在24小時之內將其帶回,竹之內唯就能將其復活。
并且竹之內唯能夠定位到自己放置在虎杖悠仁體
內的咒力在他死亡后并沒有產生位置變動,這說明羂索并沒有把他帶走。
雖然這意味著他們之后沒有辦法通過虎杖悠仁的定位去找到羂索,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保證了他們能夠較為平穩地在24小時內就將虎杖悠仁的尸體帶回。
總之,這是一個很難說究竟是好還是壞的消息。
因為并不能確定羂索有沒有在殺死虎杖悠仁之后便立刻離開,竹之內唯讓熊貓和狗卷棘他們等上一段時間再到那邊去把虎杖悠仁帶回來。
無論是誰,都并不是很想使用收尸這個詞。
熊貓和狗卷棘坐在無人小巷的臺階上,等著時間流逝。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天上晴空萬里,陽光灑在這里卻好像格外沉重。
良久,熊貓才憤憤地一拳錘在了身旁的墻面上“可惡,身為前輩竟然把后輩獨自一個人仍在那里面對死亡,我們到底算是什么前輩啊”
“鮭魚。”狗卷棘聲音悶悶,也失去了平日的活力。
而在高專的寢室里,竹之內唯同樣也不好受。
又一次,又是這樣。
她永遠都呆在安全的地方,看著光屏上冷冰冰的數據,看著游走在戰斗第一線的同伴們身陷險境。
這就是咒術師的世界。
所以說她討厭咒術界,討厭這些不顧他們本人意愿就強加在他們身上的術式。
討厭。
換個角度想想,如果沒有咒術界和術式的存在,那我們和現在周圍的大家或許也就不會相識,更不會有那么深的交集與羈絆。這樣想會不會感覺好受一點
竹之內唯腦海中忽地想起了家入硝子的話。
彼時對方手上還夾著一根香煙,但因為竹之內唯還在,所以并沒有點燃。面上的笑容懶散而又隨意,看上去好像什么事情都壓下來她都能輕松面對的樣子。
說完后她還低頭忍不住笑了不過這聽上去會不會顯得好像很像中二期的笨蛋
竹之內唯抿了抿唇。
但她確實被安撫到了,不管是當時,還是現在。
或許她的年齡,本來就還在中二期的階段
答案無從得知,但竹之內唯在這一瞬間突然很想見到家入醫生。
就好像見到對方就能讓自己輕松很多,明明反轉術式并沒有這方面的功效。
可惜她尚且還在另一個世界,這里并沒有那個家入醫生。
一時間,想要回到原先世界去的想法格外的強烈。
但是如果能回去的話,早就回去了。
想到這兒,竹之內唯的心情又低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