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的視線往下掃,注意到此次事件工廠負責人狀態顯示著死亡。
死亡原因不詳,從打著馬賽克的黑白照片可以看出來,最后負責人的死狀相當凄慘。
并不值得同情,這甚至不能在幾人的心目中滑過任何漣漪,如果沒死的話,他們甚至不介意偷偷送這種人一程。
家入硝子湊過來“等等、看這個照片和地方,不是你們之前去廢棄碼頭的那一次嗎那家伙死前也變成咒靈被你們倆祓除了吧。”
五條悟面色平靜地說“那不是很好嗎”
他臉上還有著陽光的笑容,樂滋滋地湊到夏油杰旁邊,笑嘻嘻地說“吶,杰,我說得很對吧”
夏油杰垂斂著眼睫,沒有回答。
不過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贊同的,心里也在蠢蠢欲動,只是善良的一面在壓抑著他不能任性妄為,至少做不到像是五條悟一樣外放隨意。
夜蛾正道輕輕敲了敲桌子引起他們的注意“好了,既然你們已經看完了,那么記得在明天把任務報告交上來一份吧。至少你們這一次在廢棄碼頭的時候還記得放了帳,做得還算不錯。”
就算是他給予了鼓勵,也不能改變這倆人在聽到要寫任務報告時面如土色。
家入硝子平靜地離他們遠了點。
最近一段時間五條悟和夏油杰申請不住校,如果可以的話,在學校的宿舍內他們也打算把清水春嶼帶著。
雖說身為普通人,最好還是不要跟咒術界有接觸,但是這孩子畢竟是個例外。甚至他也不是不能成為咒術界跟普通人的橋梁。
咒術界并不是完全隱于人類的另一面,大概只有完全沒有背景的普通人才對他們一無所知吧。
但這是之后的事情了,現在五條悟和夏油杰正盤腿坐在桌子邊,絞盡腦汁地思考該怎么把這次的任務報告寫得漂亮點。
每次經歷的咒靈只有當事人在最清楚,細節上傳遞下來封存為檔案,代代相傳,以便之后的咒術師察看,更好地對付它們。
五條悟把腦袋擱置在桌子上,吹出一口氣,清涼的風將他額頭前的白色劉海給撩起來“老子最煩這種事情了,杰,既然是兩個人一起進行的,不能拜托你一個人完成嗎”
夏油杰微笑看著他“你覺得呢”
眼前氣氛逐漸焦灼,倆人卻不約而同地噤聲,余光都朝著一個方向看過去。
在墻角處,某只六歲幼崽正拖著自己的小玩偶貓貓祟祟地看著他們,也許是有點兒緊張,所以下意識抓著手上的東西來汲取安全感。
發覺他們兩個同時消聲后,也許對方也猜測到了是不是自己被發現了,直接把頭縮了回去,只留下金燦燦的頭發。
太顯眼了,根本遮不住自己。
五條悟裝作沒發現人,嘴里還在嘀咕“我們難道不是好友嗎,為朋友分擔一點苦難怎么了”
他還在理直氣壯地要求夏油杰幫忙,實際上倆人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任務報告上,余光瞄著墻角躲躲藏藏的幼崽,已經看到了又冒出來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