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走到清水春嶼的身邊,沒有第一時間就去問他身上發生了什么,轉而不動聲色地問“有吃過飯了嗎,春嶼”
他們有給清水春嶼留過錢,沿路回家時可以在餐廳里面吃。如果想在高專吃飯,跟管理員說一聲也可以,所以他們才稍微放心地去做任務。
清水春嶼僵住,猛地低下頭,條件反射性地側過被捏得亂七八糟的臉頰。
雖然他看見兩個男高回家時很驚喜,但是現在他也很無措就是了。
夏油杰注意到了他躲閃的目光和心虛的表現,兩只手指輕輕摩挲著,沒有問為什么。
站姿吊兒郎當的五條悟就算再遲鈍也發現了不對勁,何況他的觀察力也一向敏銳,立時就說“才分開一天的時間,沒有我們的照顧,你就是這樣隨意應付的嗎,真是讓人操心的小鬼。”
清水春嶼慚愧地低下了頭,只能看到他微微嘟起的紅軟嘴唇,說話時一翕一張“對不起,小悟。”
夏油杰于是拜托了管理員送飯過來,他和五條悟先去浴室洗澡。
走之前他過來摸摸清水春嶼濕潤的頭發,手指撫摸過他白嫩臉頰肉上的紅腫煩紫的痕跡時,眸光微凝,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眸光比剛才冷戾了幾分。
“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跟悟說,我和悟一直都在。”
清水春嶼微愣,他聽懂了夏油杰的暗示。
也許是想讓他自己作出決定,好好考慮,他們沒說再多的話,而是離開。
但其實在夏油杰剛說出這句話時,清水春嶼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心里面就仿佛有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他的面色平靜下來,像是每個尋常的夜晚那般去吹干自己濕潤的頭發。
公共浴室。
隔間里的兩個男生隔著一面墻交流,水聲淅淅瀝瀝,幾乎要將他們的聲音淹沒。
白霧輕輕地升騰,潮濕的水珠布滿了墻面,冷白的肌膚上也沾著水粒,水流一沖,就汩汩地順著起伏的肌理往腳背上淌。
男生撩起自己被打濕后柔順貼在頭上的白發,現在看起來就像是自己順手就弄了一個背頭。水流從臉上嘩啦啦地落下,打在他濃密纖長的白色睫毛上,和水簾一般,冰藍色的瑰麗瞳孔在水幕后若隱若現。
“為什么在剛剛沒有直接問出口,春嶼寶寶應該不會對我們有所隱瞞。”五條悟平靜地說。
他難得用這樣認真的口吻,臉上也沒多少時刻都帶著的笑意。
僅有一墻之隔的男生背靠在冰涼的墻壁上,體溫很快就將那面墻浸潤得溫熱,濕潤的黑發貼在他白皙的后背和肩上,那雙丹鳳眼冷冷清清的,睜開后的眼眸也晦澀難懂。
“有時候善意的謊言也是一種謊言,假如他認定那件事會對我們有威脅而不說出來呢這正是我所擔心的地方,顧慮的事情有太多了。”
“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咒靈的氣息。”
不同尋常的響聲在一旁響起,夏油杰閉了閉眼睛,半天,才說
“看春嶼一會兒用怎樣的說辭吧。”
他們的關系不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