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想點頭點不動,他哼了聲“是啊,超級、超級痛的,快過來給我呼呼。”
清水春嶼很聽話地湊上去,輕輕吹著五條悟的傷口,軟綿綿的風吹過去,還有一絲絲甜味兒,五條悟幾縷頭發揚起來。
“不逗春嶼是不是就渾身難受啊,悟。”從右邊傳來了夏油杰的聲音,最后那個字陰森森地從齒縫里擠出來,聽著就讓人打哆嗦。
五條悟倒是不慌不忙,笑了聲“呀,杰,都沒死掉啊。看起來你力氣可我比足,都還有精力罵出聲。”
他說話時被喉嚨里夾雜的血沫子給嗆到了,一連嗆了幾聲,牽扯著傷到的內臟,痛得齜牙咧嘴。
清水春嶼急得團團轉,在旁邊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醫護小姐姐。
醫護工作者應對這種場面時輕車熟路,將兩個男高都給利索收拾地服服帖帖,讓他們再次體驗了一把當乖孩子的生活。
清水春嶼一直皺著的眉心也放松下來,看著兩人剛才還有精神吵架的場面,他其實很壞地還感到有幾分小雀躍。
能吵架就意味著他們還能活蹦亂跳,是好事。
身體放松之后,之前的倦意就一擁而上,困頓席卷了他的身體,上下眼皮子開始打架。
他蜷縮成一小團,安安靜靜地把自己塞在角落里,救護車在路上鳴笛的聲音幾乎響徹云霄,卻絲毫沒有妨礙到他的睡眠。
清水春嶼闔上眼睛,睡得很香甜。
夏油杰溫和地請求之前的那位醫護小姐姐“請幫我們把他放在床上,拜托了。”
“好。”
他們在交談中自覺地壓低了聲音。
說實話,在場的醫護人員沒有誰能不佩服這兩個男高中生,明明身上的骨頭都斷裂幾根,說不準五臟六腑都有受傷的,卻還能跟同伴有說有笑,強撐著精力爭吵。
這種毅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
清水春嶼睜開眼就看見熟悉的白色天花板,空氣里難聞的消毒水氣味沒有邊界感地鉆入他的鼻腔。
他起床一動,就感覺左手好像被壓住了,扭過頭一看就發現是中原中也趴在他的旁邊,好巧不巧地壓著他的手。
剛才他一動作,對方就驚醒過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睜開了睡眼朦朧的一雙鈷藍色眼睛,里面洇著還未睡清醒的濕氣水霧,好似華麗動人的一顆寶石,美得驚心動魄。
清水春嶼張了張嘴,看怔了片刻。
他的眸光又被中原中也臉頰上貼著的創口貼吸引住,手下意識地觸碰上去。
“已經不痛了,只是些皮外傷。”中原中也露出一個柔軟的笑容。
清水春嶼悶聲說“那就好。”
“真的,我現在都還能活蹦亂跳呢。”中原中也語氣歡快,“我的實力你還不知道嗎,春嶼就算是再強的人也不是我的對手。”
“我和另外那兩個家伙不一樣,他們現在都還躺在床”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隔絕兩邊病床的簾子就被人猛地拉開,五條悟和夏油杰陰惻惻的眼神看了過來。
“喂,小子,踩一捧一的心思要不要這樣明顯”
“是說,講別人壞話的時候,至少也要看一下他們在不在附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