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江姑娘好些。”
“幾位以為呢”南笙問那幾位大家。
“似卿姑娘指法技巧都臻至圓滿,亦如行云流水般駕輕就熟”一人夸了一通江婉情后,卻是話鋒一轉道,“不過私以為婉情姑娘至情至性,那曲便叫人身臨其境,其情其性可近道矣,如此大才,我在此處有些慚愧了。”
另一人點頭稱是,沈大家卻是若有所思。
見大多數人都覺得她更勝一籌,江婉情總算露出了笑容,她看向南笙,“前輩以為如何”
然而,南笙的一句話,卻叫她好心情蕩然無存。
“不如何,我倒是覺得這場似卿贏了。”她不緊不慢道。
連似卿都有些詫異地看向她。
連她都不覺得自己贏了。
江婉情咬了下唇,泫然欲泣,“我并非是想為自己辯解什么,只是大家都說我更勝似卿姑娘一籌,前輩卻為何說我輸了,我不知道是前輩對我有什么意見,還是怕和我比試。”
“婉情姑娘的琴音確實要好些,南姑娘覺得似卿勝了是否有些偏頗了。”
他溫聲細語,話都沒有說重,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對著這般美人,連和她正常說話都有些困難的,更遑論反駁美人。
“我也覺得婉情姑娘確實好些。”
南笙鼓掌笑道“你的琴音里,我聽不見你對音律的喜歡,倒是充斥著無盡的負面情緒。卻妄圖通過些外道取巧,一些惑人心神的小把戲,只是連這都學的粗淺得很,江婉情,你還真是叫我失望呢”
沈大家眼底忽然劃過一絲明悟,像是察覺了什么。
她緩緩起身,像那古琴而去,“今日我心情不錯,便教教你,這些旁門左道是如何使的。”
南笙坐于琴前,撥弄琴弦,很快一陣琴音響起,初時還未覺有什么,只是覺得好聽,可不時,在場之人仿佛陷入了某種幻境,紛紛露出癡態,有對著身邊五大三粗的漢字瘋狂叫著美人,有在地上撿了塊石頭,大叫著自己發財了
江婉情見自己比試贏了南笙,她成了那天下第一美人,無數男子都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與這些男子雙修,很快內力突飛猛進,坐上了武林盟主的寶座。
每個人都陷入了自己美夢中,在那愛與欲交織的幻夢中,丑態畢露。
唯有沈大家還算目光清明,卻是難得的至情至性之人,這般純粹的人倒也確實適合音律一途。
南笙對她一笑,那涼亭內撫琴的女子起身,轉瞬便消失于無蹤,徒留下了一地的碎夢。
“南師。”沈大家追了幾步,終究看不到她的背影。
眾人清醒后,爆發了一陣此起彼伏的尖叫,倒是對之前眾人都期盼的比試,誰都不在意了。
有人在人群中瘋狂的找
人。
魏荀是同江婉情一起離開的,他腦子還懵懵的,回到客棧后,他聲音干澀,自言自語,“我在蝶谷見過她,原來她就是南笙。”
江婉情心情極低差,甚至已經到了要忍耐的極限。因此她并不想理會魏荀,只是趕緊一個人相處,把那滿腔的憤懣發泄出來。
只是在聽到他那句話后,她一瞬便扭過頭,像是要吃人的眼神盯著他,那是魏荀從未在江婉情臉上見到的神情。
“你說你在蝶谷見過她為什么不和我說”
魏荀有點囁嚅,“我當時不知道她是南笙還以為她是云梨。”
江婉情忽然笑了,那笑容有些可怕,她明白了,她全都明白。
什么云瑛,那蝶谷女主人怕就是她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