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羨慕人家,才一個學期就評了優秀學生,長得好看不說成績還好,這下全院聞名了。”孫沐雅喟嘆。
“何止現在,她入學典禮的時候上臺彈了鋼琴,那時候微博表白墻連著幾天都是她。”陶寧躲著巡邏的班助,偷偷往嘴里塞了一塊薯片,“同人不同命啊。”
“追她的人也不少,男的女的都有。哦對,咱班那個二世祖,姓許的那個,不是說從高中就開始追她了嗎,到現在林晚都沒理會。”
孫沐雅聞言拍了陶寧一巴掌,隨后左顧右盼“都在這呢,你當心讓人聽見”
盼到她身后時,孫沐雅的話戛然而止,她擰了陶寧一把,隨后窘迫一笑。
二世祖許黎明抬起手,溫和地同她們打了個招呼。
四周的氣氛降至冰點,兩個人尷尬得低頭不再說話,倒是許黎明,接過她們的話茬聊了起來。
畢竟已經不是小孩了,許黎明不太在意別人的評價,何況她前世只顧著吃喝玩樂追女神,被別人私下喊作二世祖并不過分。
“你們從哪兒聽到我追她的”許黎明閑聊。
孫沐雅面色通紅沒開口,陶寧摸了摸頭,說道“別人都這么傳,而且,你天天往人家樓下送花送蛋糕,想不知道都難。”
哦對,自己還干過這樣的蠢事兒,許黎明都忘了。
臺上的林晚已經開始致辭,她含笑站在聚光燈下,站在別人艷羨的目光里,一舉一動落落大方。
“寢室的水卡在哪兒辦啊”許黎明忽然岔開話題,問起了住宿的事情。
孫沐雅和陶寧對視一眼,從開學軍訓的時候她們就知道許黎明這號人物,家里有錢,不愛學習,輕佻傲慢。
現在居然要拋棄好日子來和她們擠宿舍,很難不讓人震驚。
“學生中心就能辦。”陶寧回答。
“謝謝。”許黎明說,然后低下頭玩起了手機,孫沐雅和陶寧交換著眼神,沒再開口了。
學生致辭很快結束,臺上換成了穿著旗袍,年過花甲的校長,白發編成麻花辮,笑盈盈地開始長篇大論,林晚沿著臺階走下來。
她走過的地方不斷有人回首,林晚則始終淺笑著,回到別人給她預留好的座位,許黎明沒抬頭,專心地開心消消樂。
禮堂在校長長達十頁的發言稿中陷入昏沉,許黎明卻感覺到了不對勁,似乎從她進入禮堂開始,身邊就圍繞著一種燒灼感。
像是被什么人注視著,于是她抬頭張望,卻引來了林晚的視線,正回頭和同學說著什么的林晚冷不丁和她對視,然后笑容淡去,轉過了身子。
那嫌棄明晃晃寫在了臉上,平白遭此的許黎明差點被氣笑了,索性大喇喇地看。
除了林晚以外沒人再和她對視,但距離林晚一個座位的一個背影吸引了許黎明的視線,那背影平平無奇,穿著陳舊起球的灰色毛衣,頭發梳成低馬尾,低頭刷刷刷寫著什么,看起來死氣沉沉。
引人注意的只有一小節脖頸,像剛剛晾干的生宣紙,干凈而白皙。
有點熟悉,昨晚的情景一閃而過,但梳這種發型的人多了,并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