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在,干什么呢”臉紅撲撲的邱秋拉著個學姐坐過來,雙眼朦朧地問秦朝鶴。
“不知道,別問我,我不想看。”秦朝鶴放下手,將身子一轉,“來來來,吃菜,喝酒。”
歡笑聲再次想起,果酒的甜香混著菜肴的厚重混入鼻腔,又很快被窗外潮濕的清涼吹散。
有數個漢服扮相的年輕人從窗外的橋上走過,引發游客的一陣追逐。
確實挺好吃的,很甜,許黎明想,她又舔了一口,才將棒棒糖還給陸白天。
白天整個人都僵直得像個雕塑,她看著重新塞回手里的棒棒糖,又看著脖頸飄紅的許黎明,半晌才開口。
“許黎明你醉了”
“沒有。”許黎明斬釘截鐵,不過兩口果酒,她不可能醉。
但眼前的陸白天分明分成了兩個,和燈火一起虛幻起來。
陸白天拿著糖的手頓在半空,她身子左右搖擺了幾下,不知道這糖是該繼續吃,還是該放下。
放下,許黎明會不會以為自己嫌棄她可是繼續吃
糖的表面已經被舔得光滑,她似乎能看見許黎明的舌尖滑過晶瑩剔透的糖體的畫面。
應該沒人,看見吧陸白天偷偷去看桌上的人,大家此時圍著秦朝鶴在問劇組八卦,沒人朝這邊看。
只有許黎明撐著身子,滿懷期待地盯著自己,眼珠比外面燈火璀璨的夜還黑,睫毛根部因為酒精而泛紅。
陸白窗子那邊躲了躲,而后窘迫地抬起手,把糖重新放進嘴里,舌尖輕舔。
窗外的風再也吹不散她身上的燥熱了,陸白天將臉遮了一半,假意去看風景。
陸白天身上真好聞,許黎明卻在想,她眉毛擰著,又向前湊近了些。
陸白天遮住了上半張臉,嘴卻還露在外面,看起來,比糖要好吃。
幸好理智在這一刻戰勝了醉意,她用力咬了自己一口,總算牽扯回點神智,視線轉到窗外去。
夜色漸漸深了,窗外的游客也變得稀少許多,古鎮將睡未睡,只有靜謐的水面仍緩緩流動。
大家吃得差不多,便紛紛起身離開,有人來扶許黎明,被許黎明將他手拍開。
“別動,沒醉。”許黎明對著那人怒目而視,然后搖搖晃晃下樓買單。
秦朝鶴抱著手臂站在門口,笑意盈盈地看向旁人“我們導演喝醉了還挺可愛,至少比平時那副樣子可愛。”
“確實。”一旁那人附和,“嘴也比平時硬。”
秦朝鶴又看向收拾東西走過來的陸白天,笑道“糖吃完了”
“吃,吃完了。”陸白天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她將頭低著,“謝謝學姐。”
然后蹬蹬蹬跑下樓,去扶許黎明。
學校安排的酒店就在劇院附近,從酒店的房間看出去,能夠看見劇院巨大的紅色拱門,白天這拱門在天地中不顯眼,但一到了晚上,就覺得出奇
得雄偉。
房間是雙床房,許黎明這次和邱秋一起,她此時正坐在沙發上搖搖晃晃。
邱秋困得眼皮打架,但看見許黎明這副樣子,又不知道該不該照顧她,糾結半天還是給她倒了杯水。
“導演,你喝點水”她問。
許黎明擺了擺手,她這時有點清醒過來了,但又不是那么清醒,果酒度數低但是后勁大,風一吹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