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榕回答完鄭湘,突然好奇湘湘怕不怕他,肯定是不怕的。普天下也只有她不怕自己。
這樣膽大包天的女人,第一次見面就敢揮舞玩具似的小刀,對上滿身血腥的自己,怎么會怕他呢。
他實在好奇湘湘的回答,于是問“你怕不怕我”
鄭湘“啊”了一聲,耳朵將聽到的信息推到腦子里。
她怕姜榕嗎
姜榕面帶笑容時,鄭湘不順心了對他又捶又咬又掐,他沒有生氣反而會更加肆意地笑,也沒躲閃,相反會把身子送上來,這更讓鄭湘生氣了。她恨生得力氣小還來不及,什么會怕他呢
姜榕不笑時,就像一座巍峨厚重的山,給人帶來強烈的安全感。鄭湘喜歡窩在他懷里,白皙的雙手在攬著自己的手臂上跳來舞去,什么話也不用說,就那么窩著。此時的她依賴姜榕還來不及,怎么會怕他呢
那鄭湘真的不怕姜榕嗎其實,大約是怕的。
他屁股下坐著龍椅,要是腦抽發顛,說不定連懷孕的女人,都要打呢。
就像獵戶一手握著明晃晃的大刀,一手將軟糯糯的小兔子放在心口,嘴里愛憐地碎碎念“小兔子乖乖,我不會吃你的,我好喜歡你呀,小兔子乖乖”
即便話說得再動聽,小兔子看到閃著寒光的大刀也會害怕的。
鄭湘覺得和姜成林這個男人一起過日子還是很開心的。
如果他不是皇帝,她一定會更開心,指揮他做這個,吩咐他干那兒,就像太陽圍著大地東升西落,就像月亮引著大海漲潮漲落,她就是姜成林生命中的女王。
可現在呢,鄭湘不得不收斂起脾氣,約束自己,做個皇帝的妃子,而非姜榕的女王。
“我怎么會怕你”淑妃鄭湘嘴硬,欺身而上,雙手抓住姜榕的肩膀,色厲內荏,張牙舞爪道“你怕不怕我”
“怕,當然怕。祖宗你小心些,小心兒子。”姜榕一手用力抵在榻上撐住身體,一手虛攬鄭湘的腰。
鄭湘冷哼一聲,挪到他對面坐好,語帶諷刺“哎呀,某人嘴上說著男女都一樣,心里其實嚷嚷著要兒子。重男輕女,也不想想沒有女人哪來的男人。”
又來了。
姜榕一聽這話,頭仿佛炸開。這些日子湘湘一直念叨著要生個男娃當大將軍,他剛才就投其所好說肚里的是兒子,沒想到又惹著她了。
“都是我的錯,我的錯,你肚里的不是兒子,是個小祖宗,行不行”姜榕道。
鄭湘噗嗤笑出聲,然后略帶矜持道“這不就亂了輩分嘛。”
姜榕一愣,她還真敢想,伸手就著她的發髻使勁揉了揉,揉得發蓬簪斜。
“混蛋,別弄我的頭發”
“我還有更混蛋的呢”
胡鬧后,鄭湘靠著姜榕的胸膛,身心舒暢,旅途的辛勞一掃而空。即便懷著小崽子,她覺得自己現在能騎馬射箭,踏遍每一寸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