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湘心中哀嘆一聲,仰頭看著姜榕的臉,突然覺得這人極好。
拋開權勢不談,自她懷孕后,姜榕晚上陪她睡覺,白天抽空探望,比鄭湘見過的許多世家子都好。
“怎么這么看我”姜榕笑問。
鄭湘靠著他的肩膀,把玩粗糙如熊掌般的大手,上面都是繭子疤痕,鄭湘兩只手才只有他一只手大。那只曾握刀拿劍的手,任她扭捏彎折。
“成林,你對我真好。”鄭湘半響才道。
姜榕笑起來,胸腔震動,顯然開心極了,追問“你說說哪里好”
或許是有了孩子,鄭湘變得多愁善感,聽到這話,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反駁。
“你很好。”鄭湘的聲音輕得就如一陣風吹過,但姜榕很明顯捕捉到了這縷風。
他親昵地蹭著鄭湘的頭,喃喃道“怎么對你不好呢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呢”
鄭湘聞言,好奇道“為什么啊”
“你猜”姜榕笑嘻嘻道。
“我才不猜呢,自己夸自己多沒意思。我更喜歡聽別人夸我。”鄭湘哼了聲,頭猛地一抬,故意撞上姜榕的下巴。
“啪”一聲,鄭湘咯咯笑起來。
姜榕笑著摸摸下巴,沒有在意,嘴里念道“性子和小貓似的,時不時地想著抓一下撓一下,也不知道像誰。”
他用手拍拍鄭湘的肩,笑道“你很幸運碰到現在的我。”
他年少時無法無天,霸道又頭鐵,但是有時成長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他在某一刻驀地明白責任,又在經歷諸多事情后,沒有被殺戮和權勢所迷,性格變得更加成熟穩重。
所以說,湘湘很幸運。不用打磨,就得到一顆璀璨的寶石。
鄭湘立即還道“那你是積了八輩子的德,才遇到現在的我。”
古往今來能傳出第一美人的女子,幾百年不曾出一個。她就是開在這亂世最美麗的花,也是亂世最亮麗的一抹色彩。
姜榕聞言若有所思,認真點頭道“確實如此。我要再行兩輩子的善,下輩子還要遇見你。”
鄭湘聽了這話,樂得趴在姜榕的肩膀上大笑,姜榕拍著她的背也跟著笑。
或許真有人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就如湘湘能改變他。這樣一來,他遇到湘湘的那一刻便是最早的一刻,也是最好的一刻。
姜榕處理公文時,長吁短嘆,似乎要引起柳溫的注意。這些老兄弟,他現在也就只能和柳溫說說心里話。
“要我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這女人嫁人,相當于第二次投胎”姜榕道。
柳溫抬頭,奇怪地看向抽風的皇帝,問“陛下,你之前不是說淑妃懷的是男娃嗎”
連個小公主都沒有,怎么就想到嫁女兒去了
姜榕炫耀的語氣一滯,目光掃過柳溫桌案上那碟散發著甜膩膩香味的棗泥牛乳糕,指著他道“你看看你堂堂七尺男兒,怎
么愛吃這些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