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榕被趕出蓬萊殿時神情悻悻,摸著鼻子,心道,小花自個不害怕,又玩得開心,他怎么就被趕出來了呢
真是有了兒子,忘了老子啊
他只好回到宣政殿。柳溫抬頭眉毛一挑,笑道“這會子不煩了”
姜榕往椅子上一趟,道“煩著呢,我正和兒子玩,就被那娘們趕出來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柳溫冷笑一聲,道“她不尊皇上,陛下是要降她位份,還是罰她月俸”
姜榕一愣,仿佛聽取意見后在認真思考。
這下子柳溫慌了,他與淑妃無怨無仇,只不過是見皇帝對淑妃愛得如癡如狂,就開了個玩笑。
要是皇帝把淑妃只當一般女子,他鐵定不開這個玩笑。傳言淑妃脾氣大,難道現在小兩口矛盾積壓,終于爆發了
柳溫欲哭無淚,淑妃綺年玉貌,現在因他口嗨受罰,等將來復寵,他就要直面如狂濤巨浪般的枕頭風了。
他咋那么嘴欠呢
“小柳,我想做一件事情。”姜榕挺直脊背,目光深遠,臉色沉靜。
柳溫默不作聲,心里希望姜榕講點義氣,不要把自己賣了。
“我有一個反對的理由,就立馬生出一千個贊成的理由。”姜榕語氣帶著幾分自嘲。
柳溫想起自己孤身一人,無妻兒九族之累,心情立馬恢復平靜,默默喝茶,心道,狗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尤其是皇帝這狗東西。
姜榕轉過頭,臉上帶著興奮,道“我要立后。”
“噗”柳溫嘴里的茶噴出來,奏疏上面都是點點的濕印子。
“你又啷個了嘛”柳溫不可思議道。
柳溫看向姜榕,他的表情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你真要立后”
姜榕點頭。
柳溫又多嘴問了句“立哪個”話音未落,他腦子里就出現一個人,淑妃。
有寵。
有子。
有膽識。
但是,柳溫有些抓狂,恨不得抓住姜榕的衣領使勁搖他“你之前不是說等東哥長大再確定嗎誰賢立誰”
姜榕臉上露出嘲諷似的笑容,攤手道“你看這句話本來就有毛病,為什么等東哥長大,而不是等小花長大,明明小花更小。”
柳溫愕然,顯然也發現了盲點,他揪著頭發,首先聲明道“我這不是反對淑妃立后啊。我的意思,哎,你自己要想清楚,儲位之爭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姜榕長松一口氣,重復道“儲位之爭不是鬧著玩的。”
他定定地注視著柳溫,嘴角勾起,道“你覺得東哥有怎樣的才干才能擠掉小花”
“小花有偏心的爹,受寵的娘,同胞的弟妹,光這一關東哥就很難穿透過去,與小花對打。”
柳溫齜牙,道“哦豁你竟然還知道偏心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