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西藥見效雖然快,但治的是標,中藥更治本,也更溫和些,如果只是尋常醫生,這點可能沒那么明顯。可董老不是一般醫生,所以現在駐地的人看病,都更愿意掛董老的號。
要是平時,葉敏也會更愿意等董老來,但這會孟崢正發著燒,實在等不及,而且她也想給孟崢一個教訓,便說“董老八點才上班,來不及了。”
兩人說著話,劉軍醫就過來了,了解清楚情況后也有些納悶。葉敏給出的回答跟之前差不多,劉
軍醫沒再多說,拿了個溫度計出來給孟崢測溫。
測出來三十七度三,再用聽診器給孟崢做了個簡單檢查,得出流行性、感冒的結論,劉軍醫征詢葉敏的意見,給孟崢開了一針注射液,一盒阿司匹林片。
拿到處方單,葉敏直接去護士站找秦芳,阿司匹林可以去藥房買,但注射液在護士站,只能由醫生護士注射。
拿到處方單,秦芳直接去調藥液,葉敏則伸手摸了摸孟崢額頭,有點熱也有點汗,問道“難受不”
孟崢早就醒了,這會窩在老爸懷里,整個人蔫里吧唧的,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說“難受。”
“該”
沒得到媽媽同情的孟崢眼里淚花閃了閃,但眼淚最終沒有流出來,只吸吸鼻子癟了癟嘴巴,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葉敏一點都沒心軟,孟崢這會看著可憐是因為他生病了,要是沒有在生病期間受到足夠的教訓,等他好了就會忘記生病的原因,繼續耍他那些小聰明。
但她也沒有急著給孟崢講道理,找了個位置坐下,老神在在地等著秦芳出來。
秦芳手腳麻利,很快就調好藥液出來了,走到三人身邊后舉起注射器,手指輕輕按壓,看著藥液從針尖溢出些許說道“褲子脫下來。”
聽到她這話時,孟崢還沒意識到什么,直到老爸開始扒他的褲子才瞪大眼睛,再抬頭看向秦芳手里的注射器,針尖細長而鋒利,再斜照進衛生站的陽光照射下似乎泛起冷酷的光,他身體瞬間繃直,扯著嗓子嚎道“嗷我不要打針我不要打針”
見他不配合,準備彎腰的秦芳停住動作,葉敏則示意孟城按住兒子,再上手捏住孟崢褲腰,往下一扒,并順手給了他屁股一巴掌“老實點,放輕松。”
這時候的小孩就沒幾個不怕打針的,尤其是屁股針,這一針扎下去時間看著很干脆,幾秒鐘就結束了。但打過的人都知道,屁股針打一次至少疼半天。
所以聽了葉敏的話后,孟崢不但沒放松,還嚎得更厲害了。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葉敏干了好幾年護士,沒少見過不肯打針的孩子,知道怎么對付他們。
她直接從秦芳手里接過注射器,輕輕拍了拍他屁股上的肉,再用沾了酒精的針刺棉給他擦了擦剛才拍過的位置,不等他掙扎得更激烈便眼疾手快地將針扎進去,推動注射器將藥液注入。
因為葉敏動作太迅速,直到她打完針孟崢才感覺到疼痛,再次繃緊身體,同時也嚎得更加大聲。
不過針都打完了,他嚎得再大聲也無所謂。
葉敏將用空的注射器還給秦芳,再看看手表,七點鐘都不到,便和孟城一起帶著孩子回去。
到家沒再休息,各自洗漱后帶上錢和票,到食堂去吃早飯。
屁股針和吊針不同,后者針扎進去的時候最疼,后面疼痛會慢慢減緩,屁股針則是扎進去的時候還好,扎完后越來越難受。
其實疼痛沒那么劇烈,只是疼痛之余還有酸軟感,牽連著整
條腿都有點麻。
從家到食堂的這段路,孟崢走得一瘸一拐,到食堂葉敏和孟城都坐著吃飯,就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早飯吃得食不知味,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要下來了。
吃完飯,葉敏帶著孟崢去衛生所上班,沒辦法,他燒還沒完全退,去學校可能會傳染其他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