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們還能拿著當天來看病的病人名單,挨家挨戶地去問
先不說這事合不合規矩,時間上也來不及啊,病人那么多,等他們找到那兩個人黃花菜都涼了。
馮愛云沒辦法,只好進來賭一把。
好在她賭對了。
看清楚劉梅眼里不易察覺的慌張,馮愛云說道“一個人指認你,你可以嘴硬說跟你沒關系,可三個人指認你呢而且你站在二號樓梯窗口給那兩個軍嫂打信號的時候,你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你嗎就算沒有人注意到你,當時你應該沒有不在場證人吧”
聽到馮愛云說出的第二個細節,劉梅再也強撐不下去,咬緊牙關問“你想怎么樣”
“現在不是我想怎么樣,是你想怎么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犯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從寬處理可能只是處分檢討,從嚴卻可能丟工作下放。”
劉梅眉毛微動,但很快她警惕起來“你有這么好心”說完想起什么,恍然說道,“其實你跟我說這么多,是想讓我拖何營長下水,避免跟他扯上關系吧”
說到最后,劉梅甚至笑了出來,只是笑意里滿滿都是惡意“從翟醫生到何營長,你心里不好受吧”
“今天過后大家都會知道我是被你和秦芳算計,就算以后還有人傳我跟何營長的謠言,對我的影響也微乎其微,反正我名聲從來沒好過。有我姑父撐腰,以后我照樣能找個不輸翟醫生的人結婚,甚至我還可以去找翟醫生裝可憐,你猜他知道你害我是為了他,心里會不會愧疚”
劉梅再也坐不住,憤怒罵道“馮愛云你不要臉”
第一次被劉梅指著鼻子罵不要臉的時候,馮愛云氣得不行,但現在再聽她這么罵,馮愛云眉毛都沒動一下,只語氣平平道“與其在這里無能狂怒,你不如好好想想要怎么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名,畢竟,主謀和從犯,面臨的處罰截然不同。”
話音落下,馮愛云不再看劉梅,直接起身離開。
雖然劉梅已經招認,但找人這事仍在繼續。
可能是觸底反彈,這次馮愛云運氣不錯,有一名護士記得其中穿迎賓服的人,然后根據當天的接診名單,找到了她的家屬。
確認家屬姓名后,馮愛云姑父陸文年立刻安排人循著接診信息找了過去,說服對方,讓對方答應出面做證。
有了當事人的證詞,后面劉梅再反口也無用。
不過劉梅顯然對馮愛云詐她的那些話深信不疑,不但沒準備反口,還把何營長給供了出來。
秦芳那邊也一樣。
根據兩人供詞,基本能串聯起事情經過。
何營長先找到的是劉梅,他知道她跟馮愛云不和,沒費什么口舌就跟她達成了共識。
但也是因為和馮愛云不和,劉梅找不到機會對馮愛云下手,直到那天去更衣室換衣服時,站在門口聽到馮愛云喊秦芳陪她去縣里打電話,兩人還聊到了哪家國營飯店好吃。
劉梅知道這件事后,迅速告訴了何營長,然后就有了他和馮愛云及秦芳在縣里國營飯店的偶遇。
那次偶遇后不久,何營長找到秦芳,說自己對馮愛云一見鐘情,請她幫忙撮合她們。秦芳被他打動,于是有了市里百貨商店那次偶遇。
當然,何營長和秦芳狼狽為奸的過程是后者口述,她為了逃避責任,肯定不可能說實話,真實性有待考證。
另外,流言中何營長和馮愛云的初遇,是大院里一名軍嫂說的。
她會知道這件事,是因為她丈夫和何營長是一個團的,平時關系不錯,所以何營長離婚后,她格外操心他的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