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彥青已經想起了這個聲音是誰。
杜靈。
“我接近他的時候套出來的消息,一定沒問題。”杜靈信誓旦旦。
收集信息,尋找合適的祭品都是杜靈去做嗎
彥青若有所思的注視著杜靈,似乎是想透過嚴實的黑袍看穿他的一切。
原來這個時候,圣血教都是披著黑袍子,那個兜帽擋住了臉,所以列車員boss也就是江秋,很難找出混在列車上的圣血教眾。
圣血教眾已經準備好了,即將開始儀式。
“吞火。”
“切耳。”
“縫眼。”
“最后,放血。”
彥青微微移開臉,眉頭緊蹙,已經不想再看下去了。
她的耳畔似乎還能聽到江秋從喉嚨處溢出的痛苦聲音。
似乎還能聽到圣血教眾用刀劃在江秋身上的聲音。
血腥又冷酷。
這個儀式太過殘忍了,對于江秋也太過痛苦,他要活著忍受吞咽火焰、毀去五感的折磨,最后,還要生生放血而死。
怪不得。怪不得他有如此深重的執念,成為了這個副本的boss。
所有人中,他是死的最慘烈的那個。
作為祭品,被圣血教的儀式流程一點點折磨而死。
在江秋徹底咽氣的下一刻,彥青看到黑袍人停止不動,時間仿佛靜止下來。
原本死去的江秋緩緩起身,如同游魂一般緩緩飄到了彥青面前。
他現在的樣子就是剛剛死去的模樣,皮膚因為放血而慘白如紙,眼睛被紅色的線縫上,無法睜開,嘴角是被火燒的痕跡,雙耳被割下,還在不停的流血。
“圣血教比我想象中還要殘忍。”彥青評價。
她在進入幻象的時候,就已經猜測過會發生什么,甚至猜到了江秋就是祭品,很可能會慘死,但沒想到他死的這么慘。
只能說,她的想象力還是理解不了圣血教的那幫瘋子。
江秋沒有說話,而是緩緩抬起一只手,手心朝上。
彥青一邊將手搭上去,一邊隨口道“你真不是對我有意思不然為什么又是抱我又是牽我手”
這句純屬是隨口就來的騷話,畢竟調戲鬼怪又不犯法。
江秋臉轉向彥青,雖然眼睛被縫上了,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到冰冰涼涼的注視感。
目光中似乎還帶著復雜,似乎對于彥青這個時候還說這種話感到十分無語。
他失語片刻,冰涼的目光注視她,說“你倒是有心情想這些。”
“在這個亡靈生存的副本中,死亡與恐懼才與你常伴,不去思考活下去的線索,你是覺得自己不會死嗎”
彥青注視了他片刻。原來他知道副本的存在,看來除了主辦方帶來的副本,同磁場副本中的boss也是清楚這一切的。
作為boss,似乎有辦法得知地星發生的一切。
彥青沒有問出來,而是回答了江秋的話,嘴角上揚,冷淡的面容仿佛冰雪融化,帶著淡淡的自信“如果一切都擺在你的面前,你會享受這些、還是焦慮不安呢”
江秋安靜下來,靜默了片刻,他包著彥青的手用力握緊,已然明白了她的態度。
“我該送你回去了。”他說。
他話音落下的下一秒,周圍的一切都黑了下來,隨著再次亮起來的視線,她和江秋已經站在了一個空曠的休息間中。
這大概是列車員的休息室,沒有看到其他乘客和員工。
似乎已經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事,江秋立刻就要抽回手離開。
彥青反手抓住江秋的手,微微拽了一下,江秋看向彥青。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說。
在看到剛才的圣血教儀式幻象的時候,她就明白江秋為什么讓她看那個幻象了。
他有找出圣血教眾的辦法,只不過之前一直找不到機會,只能用一個個檢票的笨辦法。
而現在,玩家來了。
江秋找到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