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
順著庫洛洛視線看過去,只有一個留著黑色長發的陌生男子,派克諾妲有些疑惑“是認識的人嗎”
就這么直白地問出來,也是因為庫洛洛的關注很明顯,并不帶著任何打探情報的意味。對于念能力者來說,這樣的觀察和打招呼沒什么兩樣。
庫洛洛回過神來,收回了視線“不,不用在意。”
只是有些熟悉,但不是對著那個黑發黑眼的男人,而是與他同行,但始終被他擋住身影的一名女性。
一位曾經教導過他,現已自由的“瓶中惡魔”。
但如果這樣形容的話,“惡魔”更偏向某類物種而并非比喻。就行為而言,與其說她是在培養能夠找到她的人,更像是在漫長的無聊中隨意插手一段人生,強制的玩起了漂流瓶。
畢竟對于一個已經滅亡國家中曾經流行過的審美學派,對許多人來說既顯得專業也沒有意義,然而庫洛洛被動地對此很熟悉。他離開流星街后,也曾特地留意過這個國家的信息,偶然得到過一些殘卷,竟然能與從前聽過的那些對照起來。
旅團的眾人知道庫洛洛喜歡收集藏書,然而他們不知道的一點是,他最感興趣的那一批書籍里所儲存的學說,都是在就知識而言極為荒蕪的流星街里就曾接觸過的,如今對照著回憶審視,如同打撈舊日過往一般。從前庫洛洛只聽,然后對提問做出自己的理解和回答,即便就文史哲這類的課程對他而言的重要性比不上人體的致命點,但是顯然教導的人對前者更感興趣,而他或許也如此。
在全然接受可能死亡的未來下,庫洛洛依舊喜好去讀那么多書,即便獲取知識沒有從前那么輕松,那么就去偷和搶,他們幼年就對此熟悉。幻影旅團就是這樣的存在,毫不猶豫地從惡的滋生地走向惡,最終成為了惡本身。
二者相比起來,“惡魔”這個稱號更適合落在庫洛洛身上。他隔著繃帶觸碰到了額頭,那多年以前就紋在額頭上的逆十字架此時帶給他別樣的意味。
你已被“庫洛洛”察覺
直到他聽到了一道聲音,幾乎要將他拉回到流星街抱膝聽課日子里“庫洛洛”
女聲,帶著驚訝與了然。
隨著之前擋住視線的男子退后,庫洛洛對上了一雙很熟悉的眼睛。
他放手,眼神微動。庫洛洛本就擅長于琢磨人內心的情感繼而角色扮演,而正常人這個時候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驚喜、震驚、不可置信
“好久不見,老師。”
庫洛洛起身向前走去,站定后微微彎腰說道,那張略顯神性常年平靜的面容露出淺淡的笑意,語氣帶著會讓很多團員驚訝的認真與誠懇。
“啊,好久不見啊庫洛洛。”
“惡魔”外形與人類女性近乎一致,卻在那雙眼睛里看不到時間流逝的存在,既不淺薄也不厚重,帶著笑意,像是被定格在了某一刻,很難用任何帶有衡量時間的詞去形容她。即使說著“好久不見”,但是或許在她眼中,一切不過昨日。
說著“要快”,卻不在意時間,所以才會選擇隨意地教導一個小孩,再隨意地丟給他一些知識,并不關心最后的結果,而不是以手中的知識為籌碼與有能力的人直接交換,這就是惡魔。
“您這些年所過如何呢”
他坐了下來,以往日相處的口吻詢問道“我想您可能去過才發掘的碧迪加王墓,畢竟您一直對這個國家王室工藝品很感興趣。”
“事實上。”惡魔說“這個王墓就是我征集遺跡獵人開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