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剛見面的時候。其實你早就訂好了餐廳,地點在蓬萊街區的湖光小筑。”
伊媛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有幾條未接來電,聯系人是湖光小筑蔣經理。她猛地抬頭,再難維持從容,聲音顫抖地問“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鄔亭叉起一枚圣女果放進嘴里“你應該去問唐納,或許他比我熟練得多。”
“你是說他對晏子斌就是這樣用這樣類似催眠的方式控制他”伊媛聽出了鄔亭隱藏在話語中的意思,“可這究竟是什么一點征兆都沒有,我完全沒有,完全沒有”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我控制是嗎”鄔亭接住她的話,然后搖搖頭,“其實你中途是有警覺的,而且你仔細回想,你做的事并沒有違背你的本意,我猜你應該想邀請我來你家做客,只是覺得我會拒絕才沒提的吧
與其說是控制不如說是影響或者加強,一旦違背邏輯,比如我指鹿為馬指著冷掉的茶水硬說燙,你就會反應過來。當然,這是我目前的結論,畢竟我也是受唐納啟發處于摸索階段。”
“是嗎”鄔亭說得輕巧,可剛剛的體驗讓伊媛覺得就像鄔亭在她身邊安插了一只鬼魂,只要鄔亭想,隨時都能讓那只鬼魂附身于她。何況鄔亭口中的“無法違背本意”又有幾分可信度呢會不會相信這一說法本身也在被影響的范疇內呢
伊媛的身體微微顫栗,就是這種感覺從意識到身體被徹底地操控,命運像脆弱的飛蟲被捻于指尖,恐懼與快意同時噴涌而出順著神經流淌到身體的各個角落。啊真是受不了
她在表情失控的前一刻捂住臉,喉嚨里發出“咯咯咯”的笑聲,像卡帶的磁盤。
鄔亭知道伊媛又犯病了,沒有無緣無故的發瘋,當今人們普遍都有心理問題,只是之前連溫飽都難以解決自然沒人重視,伊媛能被確診還多虧鄔亭帶她去飛船二層做的心理咨詢。
可心理治療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沉浸艙被投入使用后,那位心理醫生就進入家園同秦香儀等一眾管理層高級管事一起不知所蹤了,有時候鄔亭都懷疑這些人到底還留在可可西里罐頭公司還是進入隱藏副本游山玩水去了。
看伊媛這樣子,這幾年多半是沒按照醫囑自我療愈,這大概也是伊媛最容易影響的原因。對于鄔亭這個小白玩家來講,伊媛是新手模式,影響冀升升的難度會稍微高一些,至少在剛才她失敗了。
過了好一陣子,伊媛平復下來,嗓音清冷“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就算是嘗試也可以用更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而不是拿著杯冷透的紅茶讓我加冰。”
“我拿你做嘗試,你當然有知情權了,難不成還像唐納對待晏子斌那樣對你可別把我跟他比。”鄔亭回答得正氣凜然。
“既然我有知情權,那么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控制我的。”伊媛順勢發問。
“我如果說靠的是意念,你信嗎”
伊媛沒回答信或不信“然后呢”
“我的意念順著你我之間的連接傳達給你,因此你說話做事除了自己本身的意愿,還受到我這個外人的意愿影響。在你心里我不是什么好東西,所以我也不說什么不想利用你之類的廢話,我既然有了這個能力我無法保證自己在以后不使用它,告訴你是給你警惕我的機會,也是給我自己做個限制。”
鄔亭見伊媛似乎沒領會自己的意思,嘆了口氣,“就像有人會貪戀權勢,為了爬到高位不擇手段,因為身處高位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操控感令人著迷。而這種能力現在不如何,如果發展下去,等于是把那種操控感具像化了,潘多拉的魔盒被打開或許很難有人能抵擋誘惑吧”
伊媛有些動容,當然不是被鄔亭感動的,而是光聽鄔亭描述她都開始渴望這種能力,如果真的擁有她一定無法抵擋吧。唐納,鄔亭還會有其他人嗎他們是什么身份身上有什么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