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聲音帶著無盡力量,推開了那些想要將藍音推入深淵的魔手。
藍音心口微顫,滾燙的淚自眼眶涌出,沾濕了爻止的掌心。
爻止嘆了口氣,輕輕擁著琉璃師叔,將人轉過身來扣入懷中。他看了一眼姍姍來遲的謝宴禮,又垂眸注視了許久漸漸癲狂的季云清。
這幾人對他而言,皆是第一次見面,如今這種情況,他只能淡淡道一句節哀,而后便帶著琉璃師叔回到神諭宮中。
爻止將人帶上神諭宮后,便已松開了雙手,只虛扶著琉璃師叔的手臂,與此同時,他一遍遍傳音師尊。
“師尊,二師叔心神受創,需要安撫。”
“師尊,您現在要不要與二師叔說說話她現在很內疚自責。”
“師尊,徒兒現在就將二師叔帶進大殿”
藍音慢悠悠地轉頭看向滿臉心事的爻止,無奈一嘆。
身為師父,怎么能讓徒弟操心
她強提起精神邁步走入九冥殿中,在爻止擔憂的目光下,緩緩關閉了殿門。
九冥“爻止,你且退下吧。”
爻止抬眸看向殿門,躬身應道“徒兒先行告退。”
藍音豎起耳朵聽了聽,見門口安靜下來后,僵著身體踢掉了鞋子,三兩步爬上了柔軟的大床。
九冥號靠在床頭,任由琉璃纏上自己的身體,像一只蝸牛一般,鉆進礦大的黑袍之中。
藍音從九冥身上吸取著溫暖,感受著九冥的手掌緩緩撫摸她的頭發。
“季云清找了雁雁兩年,好不容易重逢,又再一次陰陽兩隔。我無法想象,他該如何跨過這道坎,失而復得,得而復失”
“是不是只要不觸發主線任務,就不用面對這些生死離別了”
“也不對,無論是否有任務,該發生的事都還是會發生的。對我來說,是任務,有經驗獎勵。對爻止他們來說,是真正意義上的解救百姓,守護天下。”
“所以任務還是要做,不能因此束手束腳。”
藍音這般想著,操縱九冥號將琉璃抱得更緊了一些,讓那軟軟的身子完全埋進九冥外袍之中,給予自己足夠的安全感。
九冥低頭親了親琉璃的發頂,嗓音清冷,緩緩開口“今天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覺吧。”
話落,漆黑的銅鈴緩緩飛入空中,金光流轉,安陣繪成。
藍音聽著舒緩悠揚的鈴音,意識越來越沉。
九冥、琉璃、仙客。
齊齊閉目,陷入沉睡之中。
寧書雁的死對于季云清來說,是毀天滅地般的打擊。謝宴禮守了季云清三天,就在對方快要把自己耗得心神俱滅之際,將人敲暈了。
玉林谷埋尸體顯然是不合適的。
謝宴禮向九冥求了出谷許可,而后背著季云清,又抱著寧書雁的尸體回到了玉林地谷那邊。
他從地谷南側的群山之中選了一處無名深山,將寧書雁埋在了一棵千年古樹之下。
當季云清再次睜眼,面前正是一座雕刻整齊的墓碑。人暈了這么一會,情緒倒是平靜了許多。
謝宴禮蓋了蓋墳堆上的土“入土為安。”
季云清微低著頭,撐著地面艱難地爬到了墓碑旁“她的神魂,早已入了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