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陽郡王司鐸身上的大氅是黑底暗金的,那金色交織似乎有什么紋路,構成某個圖案,看得又不那么清楚,領口一圈兒白毛真的是很有大佬的氣勢,偏偏他本人是肉眼可見的羸弱,反差感太強,就更讓人印象深刻。
宋婉站在側面,從她這個角度去看司鐸,并不能看得很清楚,只有一種感覺,這人一出現,現場的風好似都冷了。
司鐸的氣質并不冷,如果要說,應該像是雪,瑩白,一觸即碎的冰冷。
“不知小公爺是為了何事發怒”
司鐸走來,輕聲問,他的聲音有幾分斷續無力,卻因為放緩了語速,又多了幾分沉穩可靠。
秦驍此刻已經把長劍架在另一個少年的脖頸上,兩張年輕的臉隔著一柄長劍的長度,被劍架著的少年略顯狼狽之色,一雙眼中隱現憤怒,飛快地抬眼看了秦驍一眼,又很快垂下眼,收回目光,有那么點兒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
秦驍沒有回答司鐸的問題,直接收劍,這個過程中,劍刃還是在那名為從觀的少年脖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疼痛刺激得從觀抬眸,正好看到秦驍眼中那輕蔑的笑意,像是在嘲笑他這般弱雞的人,竟然敢議論他的是非,怕不是嫌命長。
濃濃的恐懼凝在眼底,剛才有那么一瞬,他是真的以為自己會被殺。
“從觀,你沒事兒吧”
見到秦驍收劍退去,人群中,一個人沖出來扶住從觀的胳膊,十分擔心的樣子。
從觀甩開他的攙扶,眼中的憤怒像是沒有找對宣泄對象,直接對著對方而去,“不用你假好心”
被甩開的少年有些無所適從,左右看看,有人安慰他,有人去安慰從觀。
秦驍已經沒有理會身后的這些事情了,自顧自攜劍離開,與司鐸即將擦肩的時候,他的腳步才停頓了一下“郡王還是少管些閑事,太過勞累心神可不好。”
這句話真的很怪,像是關心,但聽起來又像是陰陽怪氣。
他說了這一句,也不等回應,直接大步離開,那樣子瀟灑如風,高馬尾甩出的發絲飛揚,似乎擦過了司鐸大氅上同樣飛揚的白毛,黑白交錯,有一種宿命對決般的美感。
只是這一副畫面,宋婉就腦補了熱血漫的正義主角少年和反派的交鋒,真的是太帶感了。
不得不說,病弱大反派這種人設還是挺吃香的,看著柔弱卻有著常人難以匹敵的智慧力量,感覺就像是一個人能夠撐起一部劇的典型。
“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