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禪院巡
小白犬叫的更兇,沖著麻倉葉王哈氣,那雙祖母綠色的眼睛緊盯著他不放。
青年微笑著,嘆息一聲“真是聒噪啊。”
話音落下一瞬,小白犬就仿佛被掐住聲帶啞了聲,無形的細線困住了它全身。
麻倉葉王幽幽說“看來大人是無法言語了。聽聞大人在尋美酒,不巧,近日我得了一壇桃花釀,可否請禪院大人來我府上做客共飲呢”
以狗為質,名副其實的威脅。
在麻倉葉王的束縛下,小白犬漸漸偃旗息鼓,那祖母綠的瞳色也漸漸黯淡下去。
視線最后望向的是少女的方向。
麻倉葉王卻像早已預料到,側身擋住了初桃大半個身影,只有輕薄白紗下的身姿落入眼簾。
他溫聲問“可還無礙”
桃紅色的裙擺搖曳了一下。
這也是禪院巡透過玉犬的視野,看見的最后一幕。
這個家伙
禪院巡抬手按著眼眶,灼熱又疼痛,是被術法反噬了。
但他卻顧不上這件事,從他踏入院中起,摯友的輕咳聲就沒有斷過,剛剛更是發出了劇烈的、仿佛要把整個肺咳出來的咳嗽聲。
咒術天賦下帶來的敏銳聽覺更是讓他聽見了液體濺射聲。
一入室內,就見到坐于塌上的友人。
他衣裳大敞,身體瘦削,露出的容色卻亮的驚人。
禪院巡心底一沉。
有醫師站于一側。這是產屋敷家的醫者,醫術在京中聞名。
但是有個怪癖,專醫奇難怪癥,不怪的不醫,還不懼生死,即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為動容。這次純粹是被放倒五條家主的相思病以及那位傳說中的美人吸引過來的。
醫師臉上掛著笑容“禪院大人,你來啦。”
“巡呀,咳咳,你來了我身體已好上許多,多虧了他在。”
“可是你方才”咳嗽的那么厲害。
醫師搶答“五條大人將這口濁氣吐出來才有利于病情恢復呢。”
卻也只是有利于病情恢復。
這位醫師還在這里沒有離開,就說明了這個病還有值得他鉆研的價值在。
五條覺輕喘幾聲,方才促狹問。
“我是不是耽誤你與那位姬君了聽說你辰時至,一直暢聊至今,那位姬君可否美麗,聊的可還盡興”
禪院巡答“我遇到了加茂。”
卻下意識避開了與那位姬君有關的話題。
他上前一步。
“那家伙”五條覺瞬間了然,也跟著憤憤一句,虛弱下去。
隨口問“有她的消息嗎”
卻沒有聽到禪院巡的回答。
濃濃的藥味散開,畫卷上散布著幾點猩紅,這是五條覺吐出的鮮血,但他渾不在意,就著抹開濃艷的桃色。
血水相融,畫中美人一襲紅裙,腰別桃枝,較之過去的淡泊色彩更具一種進攻性的、驚心動魄的美麗。
恰與今日所見相似。
禪院巡連呼吸都放輕了。
他忽然發現少女的影子里暗藏著五條覺的名字。那抹深色與陰影融為一體,若非細看難以辨別。
他將自己入畫了。
現實無法相見,畫中緊密貼合。
五條覺喃喃“真想變成她的影子,和她形影不離”
他病的渾渾噩噩,卻每日堅持為紅雨姬作畫。
最開始,他畫的全都是那日的紅雨姬。到如今他思念過度,所繪的都是想象中的少女,撫琴的、跳舞的、出門遠游的、端莊而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