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雙狐貍笑眼彎的更深,少年發出了忍不住的、清脆的笑聲。
“是我之錯,是我之錯,姬君勿惱。”
盯。
少年拍手輕笑“我近日無聊,每日都會給自己的夢下一個束縛。”
“今日夢中所有都會失去自己的長處,所以石頭不再堅硬,溪水不再流動,”
他的視線從庭院中收回,輕搖扇子,竟然一點風也沒吹出來,失去了它最大的功能。
證明自己在說實話后,少年才以手拂過圓扇,那原本繪著青山秀水的扇面立即變成了一面鏡子,他將鏡面轉向了初桃,“而姬君沒有臉,所以你一定是位傾國傾城、天下無雙的姬君。我因此好奇,故而屢屢看你,至于輕笑確非有意。”
實在難忍。
初桃“”
她差點被鏡中的自己嚇了一跳,她的臉仿佛被高斯模糊了一般,似有云霧籠罩。
壞了,我成無面姬了
所以,這家伙剛剛都是看著這樣的臉偷笑
可、可惡。
初桃幽幽地看向少年“但你還有臉呀。”
“所以我最厲害的不是臉呀,”他似乎被逗笑了,微笑唇不彎也有笑意,“我不過中人之姿,相貌平平。況且我是夢境的主人,束縛當然對我不作效了。”
初桃“”
神他爹相貌平平。
她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臉卻還有棱有角,五官俱在,只在人眼中是一片虛無。
她問“你好奇我的長相,要摸一摸嗎”
少年神色自然“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他便笑著撫摸上來,一如剛才查看鈴鐺時興趣滿滿,因著這份少年意氣,動作絲毫不顯輕佻。
他的指尖隔著薄薄一層空氣從眉峰滑落,撫過眼睫、鼻子,不由感嘆“美人骨,天人相,雖未見姬君”
指尖快落到唇時被她一把攥住。
竟是絲毫動彈不得。
少年才露出些許愕然之意。
下一秒已是視野顛倒,后背與后腦勺摔在地上劇痛無比,他被這位身形柔弱、聲音都似乎說不大的姬君推倒在地上,以不容拒絕的力度壓了上來。
他試圖做些什么,卻發現
他的束縛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失去了自己強大的能力。
與此同時。
云層散開,日光傾瀉,那位姬君的臉一點一點清晰了起來。
“現在,我才是夢境的主人了”
她扯著他的衣領,語氣自得又張揚,少年瞳孔微縮,似乎是日光過于刺眼,他下意識閉上了眼。
即使安全期只有最后十秒,初桃也要堵上美少女的尊嚴好好報仇打他一頓。
叫你嘲笑女孩子的臉。
而在夢境之外。
清風,夜半,鳴蟬。
少女被式神送回房中休憩。
麻倉葉王在友人的庭院中枯坐一夜。
無面姬消散后,靠近她的理由已經消失了。
但他卻比之前更想要靠近她了。
甚至于,較比之前更加失控。
藤原佐為踏著初晨的日光返家,還未高興地喚出麻倉葉王的名字。
便見著這位沐浴在晨露中像一尊石像的友人,動作緩慢地轉向自己,忽然朝自己一拜。
“我怕是要食言了啊。”
陰陽師嘆息著。
“昨夜還與姬君偷喝了你一壇酒,對你不住,日后我會數倍還你,還望你莫要怪罪。”
藤原佐為“誒”怎如此客氣
他來不及愕然,心已是跳的飛快,似乎猜到了他在說什么,一時墜墜不安,心思難言。
但友人輕笑著,一對視便已知曉對方意。
他的眸中卻是難以言喻的認真。
棋師的心頓時空落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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