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桃又說“哥哥,你也辛苦了。”
她低聲換了對他的稱呼,要比原本的敬稱更加的親密。
但她卻輕輕地松開了,脊背挺的筆直,只是不再像過去那般繃緊情緒,和他對上視線時,還微微地笑了起來。
這就夠了。
藤原佐為低聲回應著,有許多想說的話,全都散在了風中。
他會照顧好妹妹。
此后,藤原佐為常來為初桃吹笛,兄妹兩人琴瑟和諧、笛聲悠揚。
偶爾,也會看見幾個討人厭的家伙。
都是求見多次后才得了一面。
有五條憂
小少年前來拜訪,怔怔地望著御簾后少女的白發,竟是流出了晶瑩的淚水,一顆一顆沿著面頰滾落下來。
這份眼淚不為他人,只是為了眼前的姬君,因此顯得難能可貴。
初桃問“你為何哭泣呢”
“這一個月,我也失去了最親的人。”
五條憂朝她膝行幾步,幾乎貼在了御簾上。
“所以,我是全天下最能理解您的人了。”
“如果您哭不出來,就讓我來替您哭吧,這樣一來,姬君就不用再哭了。”
他好像無師自通了男人示弱的能力,連哭起來的角度都是好看的。
御簾后的姬君嘆息一聲,遞出了一方錦帕。
他低頭胡亂擦干凈了,收于自己袖口,抬起了濕漉漉的雙眸“今天好失敗,我明明是想讓姬君高興的,我準備的話都沒用上請姬君允許我再待久一點,我不想被別人看到這幅模樣除了您。”
“我明日還想來拜訪您。”
有源賴光
這位少年向初桃說了茨木童子的后續。
初桃離京七日,也即是渡邊綱物忌七日時,他的養母來尋他,話到最后提起想要看一看傳說中妖怪的斷臂。
渡邊綱將斷臂交給她的下一秒,她的養母就變成了一個頭頂一對赤角、散發著邪氣的男人。
“他桀桀桀地狂笑著這是我的手啊”
源賴光像說書一樣,情節生動又刺激,見御簾后的姬君聽的認真,才抿著唇笑了,“然后就被故作不知的綱和埋伏的我襲擊了。”
此中一番天花亂墜堪比武俠小說的戰斗過程不表。
“他差一點失去了另一只手,最后狼狽地逃開了。于是我又請晴明公占卜,綱物忌的天數延長到了一十一日,想來半月后茨木童子就會卷土重來了。只是可憐了綱,又要在家中無聊度日了。”
初桃想起那位沉默的少年,也忍不住笑。
怪不得這一次源賴光的身邊,是一位名叫坂田金時的新少年。他長相較為粗獷,衣衫下肌肉鼓鼓,看起來對什么都很好奇。
“姬君笑了。”
“”
“那就趁此機會來做些開心的事,把糟糕的事全都忘記吧。”
讓姬君受傷的男人怎么值得被姬君記住呢
得想個辦法替換掉。
源賴光像是開朗的小狗“姬君喜歡什么呢想讓我做什么呢不過我一無所長,要是您剛好喜歡看我舞劍就最好了。現在剛好就在演武場。”
他都這么說了,初桃自然也只能讓他舞劍。
那柄源氏寶刀被握在少年手中,被使的虎虎生威,動作令人眼花繚亂,轉不開眼睛。
一套刀法使下來,少年氣息微喘,薄汗覆于面頰,唇上帶笑。
他自然而然地褪下了外衣,里面的衣衫要更貼身,勾勒出少年輪廓清晰的線條。
“過來,金時。你我不如在姬君面前切磋一頓”
一側的坂田金時早就看的蠢蠢欲動,他只是被源賴光招呼了一下,就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