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京真是臥虎藏龍啊。
那不得解的食欲悉數化作了此刻的欲望,他手腕一翻,那兩把廚刀便出現在手中,斬擊向著兩個方向飛出。
他是個強者,不知后退,步步緊逼。
血條越少實力越強,而且至今沒變成非人的真身,說不定還有第二管血條。
唯一讓他蹙眉的是受傷的里梅。
兩面宿儺在乎里梅的生命,沒有放任他們殺死他來獲得這場戰斗的勝利。
他最后還是帶著重傷的里梅消失在了夜色中。
只留下一句“來日方長。”
當一方想逃,一方礙于環境無法當場擊殺、只能轉而求其次退治敵人,初桃雖然可惜,卻也在意料之中。
她只是讀了最近的檔,在兩面宿儺甩話之前先同他說了“來日方長。”
兩面宿儺挑眉,喉間壓不住笑“那我便拭目以待。”
清點的時候,初桃發現自己被斬斷了額發。
原本及腰的長發被廚刀切的七零八落,她索性一刀剪到了肩后。
還被取走了外衣。
這偷衣賊怎么老是穿她衣服。
昏迷的女房也被發現在檐廊的一角,所幸戰斗并沒有波及她。
兩面宿儺離開后,這座狼藉的院落才回歸寧靜。
男女有別,又病體未愈,初桃沒有出來,源賴光和安倍昌浩就站在外面不遠處。她和源賴光是表姐弟,還有著共同對決酒吞童子的情誼,所以她第一個出聲關懷他。
“賴光,你身體如何了”
安倍昌浩看見那猶如冷面修羅的少年臉上忽然綻開笑容,高興地回答“我沒事,今天已好全了。醫師給我開的藥很好用,我一一為大家送藥,現在才送到桃姬府上,還好我來了。”
那姬君也一笑,感謝說“是呀,還好你來了。”
安倍昌浩想要離開,可大家族的禮儀不允許他不問自退。
但他實在找不到插話的時機。
源賴光陰霾盡散,可背在身后的手皮開肉綻,刀上還滴落著曾差點斬斷兩面宿儺手臂的血,一滴一滴匯聚成一串。
他忽然看來一眼,眸光冷冽,是不允許他打斷的意思。
安倍昌浩咽了咽口水,小少年干脆蹲了下去,他摘了根草,無聊地在指間把玩。
再等等吧。
“那妖怪兩面四手,是兩面宿儺”
“嗯。”
“他怎會盯上桃姬姬君從前和他相識嗎”
不,不是妖怪,那是人。
安倍昌浩豎著耳朵聽,兩面宿儺實力非人、身體也非人,但確實是人類,因此更顯得可怖。
“我入京前與他見過,與他有仇。”
源賴光面色不改,說“今日一戰后,我也與他有仇了。”
那他也和兩面宿儺有仇了。
兩人交談著,許久,安倍昌浩才忽然聽到一句“昌浩君,今晚多謝你。”
聽到自己的名字,小少年倏地站起來,一瞬間頭暈眼花差點摔倒。
那御簾后傳來一聲輕笑,但又淡的幾乎抓不住。
源賴光立即扶住了他,同時擋在他身前,安倍昌浩看不見那位姬君的面容,但無端因為她的笑紅了臉。
要不說點什么
可下一秒,她就禮貌生疏地送客,之后不再與他言。
和對源賴光的態度完全是天差地別。
小少年摸著鼻子,走在路上都有點兒迷茫。
他回到家,與看書的老人說了今日的遭遇。
“爺爺你說的沒錯果然有人襲擊她,竟然是那位兩面宿儺,而且,他們竟然相識我趕到時他們已經打起來了。”
“還好她沒受什么傷,病也好些了,不像之前只能臥床。”
大陰陽師翻過一頁書“那明日便撤掉陣法,收回來罷。”
安倍昌浩忽然有點兒急“不需要再去保護姬君了嗎”
安倍晴明笑問“怎么,你還想去嗎不是說藤原家規矩很多,呆著沉悶嗎”
安倍昌浩點頭,忽然說“那位姬君好像討厭我。”
他好像被討厭了。
但是,她并沒有和別人一樣稱呼自己是晴明公的孫輩,沒有尋到晴明公的話題與自己攀談,仿佛他只是昌浩而不是安倍晴明的孫輩,這還真令人高興呢
“不過,我不討厭她。”
“那兩面宿儺如此兇惡,又有反轉術式,還威脅姬君,真的沒事嗎”
安倍晴明一愣,他彎起的唇角抿平,又緩緩笑了“她不討厭你,她討厭的是另一個曾假冒你名義的人。”
安倍昌浩倏的抬起頭“誰”
“等她見到你時,就會明白一切了,你無需多慮。”
他的笑意像是看穿一切,安倍昌浩都結巴了一瞬“哦、哦。”
“姬君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強大,醒來的她不需要被人保護。”安倍晴明說,“不過,就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要被老人家的話束縛了啊。”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