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真才實學,有何不可”沈舒坦然承認。
“你阿耶不會讓你染指軍府的”最起碼現在不會。
沈舒沒說話,她只相信事在人為。
“你若是這般想的話,我這里倒是有一個人很合適。”袁充道。
沈舒大喜“阿翁,你同意了”
“人,我要去信詢問,大約一個月左右才能有信,這期間你給我呆在臺城。”袁充道。
沈舒沒有意見,不就一個月,她能忍。
之后沈舒又想起一件事“還有兩日就是盂蘭盆會了吧。”
“嗯。”袁充點頭,“你到時跟著皇后就好。”
沈舒見袁充淡定的樣子,就知道有好戲看了。
晚上,沈舒又回到了梧桐院,只是她還沒進院子,就見到院門前有一道跪著的人影。
“他每日都跪在此處嗎”沈舒對何氏問道。
被沈舒冷落過后,何氏更加恭敬“確實如此。白日他拿著小娘子給他的佛經聽鄭娘子講經,鄭娘子走后他便拿著佛經和石塊在地上寫寫畫畫,晚間就在此處跪經。”
沈舒沒有說話,徑直上前。
男孩似乎很用心,直到沈舒來到他面前才察覺到,慌忙給沈舒問安“奴念經為主公祈福,一時沒有察覺,還請小娘子恕罪。”
“太假,無趣。”沈舒搖頭,“吾不喜他人欺瞞。”
她又不是一個人,她身后跟著至少近二十個婢子,他能一點都沒察覺
氐奴嘴角一僵,就繼續聽沈舒道。
“你能斗獸,連這點敏銳都無,早死在野獸爪下,還是袁氏的日子太安逸了,讓你沒了警惕之心”
沈舒一語點出氐奴的問題。
她知道氐奴不過是想引起她的注意,然后順理成章地說出為她祈福的事。她并不討厭這樣的小心機,只是該敲打地還是要敲打。
“起來吧。”沈舒說完后就直接進了院子,不再看氐奴一眼。
氐奴爬起來后直接跟在沈舒身后,只要沈舒沒說不允,那就是默認他可以進去。
沈舒去了佛堂,照例聽鄭娘子講經,她在宮中對雍帝有了更深的認知后,對佛教的抵觸也沒那么大了。
鄭娘子講完今日的經文后,沈舒就對著氐奴問道“你可會誦經”
氐奴趕緊道“奴會誦三篇了。”
“三篇”鄭娘子有些不信,她從未刻意教過這氐奴,只是在她早晚兩次誦經的時候,氐奴拿著經書在外面聽而已。
這才不過四五日的時間,這氐奴能會三篇
“背于我聽。”沈舒直接吩咐道。
氐奴口稱清晰地開始背誦,他口音還帶著北地口音,和南雍士族流行的洛生詠有很大不同,但也十分流利。
“汝識字讀過四十二章經”鄭娘子只能將原因歸結于此。
“奴讀過半部孝經。”氐奴實話實說。鄭娘子并不是每次都會從第一章開始誦經,每次也不會誦讀全部,他要是一個字都不識,別說三篇,一篇都背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