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意目光落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
上面氤氳著一些水漬,還有她滾過的痕跡。
這里當然能睡,只是季晚意覺得他們之間門這樣好像有些超過了一般朋友的相處界限。
“意意。”盛聞太清楚季晚意是個什么樣的人,是以他的語氣幾乎是在剎那便軟和下來,他彎下腰,耍賴似的將抱住了她,不過他身子的重量卻是怎么都不敢壓在她的身上,“我們一直不都是這樣睡的嗎為什么你突然間要走呢”
季晚意并不覺得是盛聞不懂。
他們認識太久了,也這般親昵得太久。
好像他們之間門這樣做便是完全正確的一樣。
宴宜先前的話的確是提醒了她。
就算是再親近的aha,也沒有親近到可以彼此分享領地的地步。
季晚意想要狠心將盛聞給推開,可是盛聞那濕漉漉的眼神,實在是讓她沒有辦法下手。
他就像是一只即將被人拋棄的大狗狗,再用自己最后的力氣和懇求挽留著即將要走的人。
“阿聞。”季晚意決心好好同盛聞說下道理,“我們雖然都是aha,但我現在還沒分化,我們不該住在一起,更不應該睡在一張床上。”
“前幾次是意外,可不代表這件事會永遠這樣下去的。”
“可是在家的時候”
“那是因為阿京在。”季晚意說道,“阿京現在臨近發熱期,你的易感期也沒有正式過去,我不敢讓你住在客房,僅此而已。”
季晚意說得這些盛聞當然知道,要不然第二天的時候,他也不會同意3溫京繼續留在季晚意的別墅中。
只是他知道歸知道,但這件事被季晚意說出來,對他而言卻又是另一種態度。
盛聞知道道理講不通,無論如何他這邊都不占理,他便妄圖用撒嬌扮癡的手段讓季晚意打消這個想法。
可是季晚意的態度實在是太堅定了。
任由他癡纏好久,季晚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完全沒有一點好說話的模樣。
其實季晚意就是這樣一個人。
看著溫柔什么事都好商量,可只要是她決定的事,就算是盛聞也沒有辦法輕易動搖。
撒嬌到最后,盛聞都有些無力,心頭不甘的火氣一點點的冒上來,隨后又一點點的被他給壓下去。
其實說來,這便算是人的劣根性,永遠都不滿足于現狀,不滿足于現在所得到的。
以前的時候,他能在季晚意的房間門留宿過夜他便心滿意足,也不敢再奢求其他,可真等到他登堂入室并且順理成章霸占了季晚意床的那一日,他依舊不滿足于現在所得到的。
他想要的,遠比現在還要多。
“阿聞,聽話。”
季晚意的聲音淡淡地從頭頂傳來。
盛聞依舊像個八爪魚似的抱著季晚意,可卻沒像剛才那樣在反駁季晚意的話。
季晚意知道,盛聞這是妥協了。
她心頭松了一口氣,事情的目的已然達成,她也就不在乎盛聞繼續黏著她,抱著她的行為。
“那你住這。”半晌后,盛聞有些委屈的聲音響起,“我去別的地方住。”
季晚意推了推掛在她身上的人,示意他先將自己放開。
經過這么一折騰,季晚意的瞌睡其實也被折騰沒了。
“我要去看書,先放開。”